《非洲的生活哲学》[喀麦隆]塞勒斯汀·孟加著,李安山等译 北京大学出版社 定价:39.00元 (订购) 本书中的每一章都从作者自身的经历和身边的小事讲起,涉及饮食、娱乐、信仰、工作等日常生活的各个方面,以及对待婚姻、幸福、暴力、死亡等人生大事或重要问题时的处世态度,作者从中思考其历史根源及哲学意涵,并试图探寻非洲人所谓“虚无主义”的生活哲学和价值观的本质及深刻含义。
《非洲的生活哲学》作者塞勒斯汀·孟加是土生土长的喀麦隆人,拥有名副其实的本地人眼光,又长期在国际组织中任职,拥有广阔的国际化视角。 ———编辑推荐 空气中盛载的声音和城市夜晚的味道令我颤抖。意识从主观上将一个地理空间作为家,这种幸福感是没有道理的。尽管我走遍了世界各地并且在几乎任何其他地方都受到更好的待遇,然而一旦当我踏上喀麦隆的土地,就没有什么可以取代那种流淌在我血液里的欢悦。自发的陶醉,记忆中那些地方的魅力,难以言表的颤抖,难以解说的灵魂之乐,难以觉察的救赎和永恒之感。然而,我的幸福感稍纵即逝。杜阿拉不再拥有在黑白明信片时代可以感受到的那种老式魅力。贫困化带着复仇之心已经在此生根,包括在那些声称管理着这座城市的人们头脑里。
在匆忙赶去某个突然间变得毫不重要的会议的路上,我看到了在我面前展开的那种无处不在的讥讽。在一条路的转弯处,我听到了从那些年久失修的木房子里传出来的不知是谁的喊声,那是没有人去注意的时而非人的喊声。这些痛苦的叫喊声被遗忘在赤贫的喧嚣和覆盖着整个城市的集体痛苦的湿热宁静之中。
横跨武里河的大桥。这一景观是这座城市表达其世界观的具有说服力的象征。在这里,混乱被一步步解构。没有交通标志,没有秩序意识,没有诗歌。司机们似乎神情恍惚,个个都是急急忙忙。没有一个人有让另一个人先走的优雅和大方。每一辆车都在狭缝中移动,毫不考虑原本的交通流向。卡车或具有大马力的汽车远比那些小汽车具有优势,它们钢的或是带着铁锈的保险杠有时是经过特别加固的,因此可以给那些胆敢不给它们让路的小汽车以极大的伤害。然而,每个人的行为都是如此,不论他们教育水平如何以及衣着是否高雅,司机们在这种疯狂驾驶中都是平等的。贫困使得愚钝成为一种大众化。湿热的气候和坑洼的路面刺激了这种疯狂的需要。人们互相怒目而视,在笑声中极力羞辱对方,快乐地彼此鄙视,有时甚至用猥亵的手势和下流的语言来侮辱对方的母亲或她的身体。他们威胁着要杀死对方,欢快地互相诋毁。尽管我自己是在这种环境中长大,却仍然花费了几分钟时间来调整这种对环境的反应。我注意到开车送我的这位司机的乐观顺从。他见过比这更糟的。 杜阿拉的汽车交通也许是这种被其自身幻象所吞噬的文明的最强烈的反映。几个世纪所受的压迫和五十年来扭曲的独立产生了思考和行动的独特方式,也在人民心中留下了很多的伤疤。
在这座城市的街道上漫步,我听到悲泣之中的喧嚣寂静,这种悲哀往往是习惯于无动于衷的结果,源于那种对阻碍重重的恐怖统治的屈服。“我们又能怎么办?”这是到处可以听到的标准回答,表达了一种身体和精神的麻木,然而矛盾的是,它却经常会被一种无组织的激进主义所打断,这种激进主义已经发展到通过激增的非正式经济来表达自己:它先是缓缓侵入人行道,继而堵塞街道,并使正式经济边缘化。这种情况使我得出结论:我们不能被这种似乎永久不变的麻木的印象所迷惑。这个国家那些被必胜信念冲昏头脑的领袖们最好不要对看似平静的水面掉以轻心。即使人民看上去似乎很迟钝,他们的愤怒也能够像猛烈无情的热带风暴那样瞬间爆发。
在路上。就警察的打扮和引发人们对其产生的极为有限的信赖感而言,他们可能会被误以为是劫匪,他们会不时地随心情让车停下。专断的禁令、严重的侮辱、烦恼的琐事以及无穷的折磨构成了普通喀麦隆公民的日常生活。为了重新恢复镇定并获得片许宁静,我听着罗夸 ?坎扎的音乐,他的声音比任何文学著作更能揭示多灾多难的非洲的秘密。他的音乐将我带回到西奥兰:不管怎么样,肯定有天堂,或者至少天堂肯定存在过,否则,这么多的天赐之福从何而来?
本文摘自《非洲的生活哲学》
来源:《新华书目报》2016年4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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