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江之役:CBI战区往事》孙敏、江汶著 上海大学出版社 定价:45.00元(订购) 本书见证了中国民间力量的一份努力。它讲述的是抗日战争中中美军人的故事,揭示了一段鲜为人知的历史。从广义上讲,本书是对二战军人的纪念和致敬。
本书告诉我们,中美两国军人为击败日本侵略军竭尽全力,做出了巨大牺牲。中国军人是为自己的祖国而战,前来援助的美国军人为的是整个太平洋地区。无论如何,他们都是为了超越自我的理想而战。
———编辑推荐 高黎贡山巨大的山脉,矗立在滇西纵谷区的飘渺间。大山的东麓是保山———古老的永昌府;西麓是腾冲———被称作“八关锁钥、九隘藩篱”的极边之地。山中那条绵延的古道,从蜀地翻山越岭进入滇西,通往东南亚、南亚炎热的神秘国度。 19 98年多雨的秋末,为了西南边地的历史,我来到滇西。本是为了追溯两千年蜀身毒道的过往,却发现了一段不算遥远但很陌生的历史。 说它陌生,是对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出生的人们而言的。那时候的腾冲,让人感觉不那么真实。表面上,它与内地的任何一个地方没什么不同。但在平淡的生活下面,有一种特别的东西,会执着地引导你直达一段幽暗的历史。在这个折射着历史镜像的边地小城,时间与记忆编织着它的日常生活。虽然由文档记录的历史框架早已消失殆尽,但在民间,某种固执的存在,无时无刻不在校正你此前的经验———黉学(孔庙)里那些布满枪弹眼的柱子、椽梁,老街上那间大家都知道的日军慰安所,每天早晨和顺图书馆石阶前,几位“预备二师”老兵会准时聚在那里晒太阳,还有许多人家里尚在使用的战争遗物。
那一次,我走进和顺一座典雅的老宅,在开满兰花的水池边看到了一个铝质水瓢,瓢身上铸有“US 1943”。再无知的人,也能在此感受到历史的印迹。数字,把人的记忆带到一个古老民族在亡国边缘奋争多年、即将走出黑夜的黎明前夕,两个字母意味着中国孤独而艰难的对日作战终于有了盟友。带着水瓢刚出小院就被同行者劫了,返身回去,女主人从旮旯里又翻出一个———同样的“US 1943”。
如今这些东西都进了文物市场,与N多的刀剑、枪支残件、钢盔、徽章、日军护身符以及慰安妇的化妆镜放在了一起。如果早十年,腾冲的乡间更是穿越。穿着日军马裤的老乡用钢盔做的粪瓢在地里浇水,剁猪食用的是远征军士兵配备的大刀我还见过一件驼峰航线飞行员的呢子大衣,上面留下了最后一位穿过它的中国老乡的名字。
如果你向任何一位老者提到从前,他们都会毫不犹疑地转过视线,瞬间带你走进历史:
民国三十一年(1942)农历三月二十六,老百姓先听到三声枪响,是守城卫兵发出的警报,然后是“护路营”七九步枪的声音,接下来是日本人的一串枪声“叭咚,叭咚”!日本人到了。老百姓隔着板壁缝数得清清楚楚,第一批进城的日本兵126个。
他们之所以用“到了”这个词,是因为日军进入的是一座毫不设防的城市。腾冲沦陷了两年四个月零四天,光复的时间是在1944年9月14曰。这串数字的重复率之高让入迷惑,以至于有北方来的朋友说:哪怕是在标志抗战爆发的卢沟桥,也不会有如此多的人记住如此多的时间节点。在腾冲,民间记忆像一部容量强大的存储仪,连同散布在大地上的物质遗存,准确地记录着这个地方的时间志。
那时候,进腾冲国殇墓园要收门票,不贵,但令人不快,因为那里埋的是殉国者的尸骨。九干多座中国阵亡将士的坟茔,历经劫难,静静地躺在一个小山头上,幽静的林间萦绕着小鸟清脆的鸣叫。山头的最高处是一座方尖碑状的石碑———“第二十集团军攻克腾冲阵亡将士纪念碑”。碑尖无言地直指天空,蓝天下任凭风与云轻柔地掠过。人类的时空里没有永恒,但却有某种不朽,就像碑身上民国元老李根源题写的那四个道劲的大字“民族英雄”。
这几千人的尸骨有名有姓,腾冲人一直都知道他们是谁,他们怎么死的,为谁而死。这墓园像一把良心的尺子,来到方尖碑下的人,即便你不与之交谈也能透过对方的眼睛和肢体动作,看到隐藏在灵魂深处某个角落的东西。
本文摘自《怒江之役:CBI战区往事》
来源:《新华书目报》2016年5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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