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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世纪，我们如何搞外交---《和平箴言：21世纪的秩序与混乱》北京大学出版社

钱克锦

2008-03-14 08:47:24 来源：北京大学出版社信息中心2008-03-06

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我们身处的世界都动荡不安而且难以预测。这不仅给踌躇满志的外交官们塑造未来的世界提供了广阔舞台，也让沉迷在书斋与课堂里的学者们有了自由的“预言”空间。如果有人能兼具外交官的身体力行和学者的理性沉思，他或许能够给人们提供一些来源于实践，因而也更接近现实的分析和预测。

罗伯特·库珀似乎就是这样一位“学者型官员”，他的《和平箴言：21世纪的秩序与混乱》也的确从一个很有启发意义的角度，分析了我们这个世界，并对外交官们提出如何进行“21世纪的外交”。

库珀1947年生于英国，童年随父在肯尼亚度过，后进入牛津大学。1970年加入英国外交部。他曾在英国多个驻外使馆工作过，后来进入英国政府外交决策圈，担任过东亚司和政策规划司的负责人，进而成为布莱尔的外交事务顾问。2002年后，出任欧盟理事会对外暨政治军事事务处总司司长，直接对索拉纳负责，而且还“和唐宁街10号保持着联系”。

虽然外交科班出身，但和谨言慎行遵守纪律的外交官们有所不同，库珀是个特立独行的人，是英国为数不多的能够自由出版作品、公开发表自己思想的外交官之一。

得益于这种复合身份，库珀的思想，并非通过深奥繁杂的学术论文表达，而通过行文流畅的文字行之于世，其中包括一些发表在大众媒体上的文章。而他所提出的一些理论，对学界产生了广泛的影响。其中最为典型的，是他针对冷战后世界秩序所提出的“新自由主义帝国主义论”。库珀也以此成为学界和政界的双栖明星。

《和平箴言》并不是一本学术著作，而是一本政治论述文章合集。收录了库珀有“独特视角”思想的三篇文章，分别讨论世界现状，实现21世纪世界和平的外交，欧洲和美国的关系。这些文章自成体系，也互相关联。其基础是对世界现状的分析，这个分析得出的结论，也正是学界贴给库珀的标签―――新自由主义帝国主义论。

简单地说，库珀认为冷战结束后的世界可分为三个类型：前现代世界、现代世界和后现代世界。前现代世界，就是在帝国结束后、国家出现前出现的混乱局面，比如索马里、塔利班时代的阿富汗和利比里亚等。这些地方没有有效的政府，而其他强国也没有建立帝国的冲动，所以这些“前现代世界”成了“无主地”；现代世界里，传统的国家体系则完好无损，国家保有对武力的垄断，并随时准备使用武力，例如波斯湾地区；后现代世界则以欧洲为典型，在这个世界里，传统的国家体系也在崩溃，但和前现代世界不同的是，这种崩溃的后果不是混乱，而是更加有秩序。在这里，民主、法制、人权早已是共识，各国之间无意使用武力，倒是可以根据文明条约互相介入内政。库珀分析道，美国在内政方面已具备后现代世界条件，但由于其全球霸权地位，外交方面还处在现代世界的层次。处在现代世界的俄罗斯，则既有可能发展成后现代世界，也有可能退化到前现代世界。

对于当今天下大势，库珀认为，虽然现代世界稳定但充满潜在的危机，但威胁世界安全的根源则是混乱的前现代世界，而且由于恐怖袭击的个人化和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扩散，这种威胁越来越难以控制。后现代世界不能漠视这种混乱，因为“也许我们对混乱不感兴趣，但混乱对我们感兴趣”。“911”就是一例。所以现代世界主要是美国和后现代世界应该承担起这维护世界安全的责任。

承担责任的手段，库珀认为，传统的均势和霸权都证明是无效的。应该把美国和欧洲的手段结合起来，也就是用美国的军事手段清除政治解决的障碍，然后结合欧洲的政治传播手段，通过扩大和合作，建立一种新型的帝国：建立在西方价值观如人权、民主和可口可乐基础上的帝国。当然，库珀认为军事行动只是用来对付前现代和部分现代世界的，后现代世界的国家之间不必也不会兵戎相见。

库珀是个高层外交官，所以在分析现状和指明出路外，他在《和平箴言》的第二篇文章中对如何更有效地施行全球化时代的外交总结出五条箴言。第一，外国人与我们是不同的；第二，影响一国外交的因素，最终还是来自国内政治，因而要理解一国的外交，必须对其内政有所把握；第三，影响外国人是困难的，无论是劝说、贿赂、制裁还是军事打击，最佳办法就是耐心等待，在军事上就是遏制政策；第四，除了国家利益之外，国家特性以及一国如何界定自己的身份，对外交政策的制定也有很大影响；第五，在遇到难以解决的国际争端时，可以扩大范围，比如扩大谈判国数目，或扩张到其他领域，这样在更广阔的范围内，也许能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库珀自己也说，这几条箴言，“既不是规律，也不是原则，而是需要人们深思的问题。”当然，和第一篇文章一样，库珀在提出这些问题时，并不是简单地罗列，而是旁征博引，充满趣味性。

在该书的最后一篇文章中，库珀分析了欧洲和美国的差别以及彼此的关系。在库珀看来，美国是单边主义的，由于军事优势格外突出，因而也更倾向使用武力，就好比“对于仅有铁锤的人来说，每个问题都像钉子”；而欧洲则由于军事实力虚弱，各国政府也不重视军备，因此无奈也是自愿地更加重视条约、法律规则和多边主义。

库珀认为，欧洲应该加强军备，承担起一些责任，更加积极地结合军事手段来推广欧洲的政治文明，并说“把世界交给美国是远远不够的”。这句话曾经令一些反对美国霸权的人感到很欣慰，不过，库珀在这里想说的，并不是要强烈反对美国的霸权，而是说要把欧洲和美国的方法结合起来，达到维护世界和平的目的。

由于其“新自由帝国主义”，库珀的理论从一开始就引起世界范围内的争论，尤其在发展中国家招致很多批评。但不管怎么说，反映库珀思想和智慧的《和平箴言》还是很值得关心国际关系和世界未来的人一读。毕竟，即使不同意他的观点和结论，也可以多了解一个观察理解世界的新的视角。

（《和平箴言：21世纪的秩序与混乱》，罗伯特·库珀著，定价：16.00，出版：2007.8）

来源：北京大学出版社信息中心2008-03-06

本版责编：姜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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