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山阙》，董贻正、薛传钊著，西南财经大学出版社，定价：35.00元

    本书两位作者的曲折的经历就是现代中国史里面激情燃烧岁月的一章。

    本报推荐：两位作者年幼时即随父母流离颠沛，他们见证了那个风云变幻的大时代。

    我的中学生活还是过得很轻松的，从来没有什么“负担过重”的说法，课余时间很富余。我既不爱好运动锻炼，抗战期间也没有什么合适的文娱活动，因此，业余时间主要是看小说。放学回家，往往手持一卷，就是各种小说。然后再做作业，最晚不超过晚上九点。

    小说看得很杂。历史演义看得少了。常看的大体有几类。一是现代作家的书。像巴金、茅盾、郭沫若、曹禺、叶圣陶（叶绍钧）、郁达夫、冰心等的小说和剧本都看过不少，这些小说对我思想上的启蒙影响很大，特别是巴金的《家》《春》《秋》三部曲，印象很深，对觉新抱以同情，但要以觉慧为榜样，同旧社会的恶势力做斗争；一些有名的言情小说，像秦瘦鸥的《秋海棠》、张恨水的《啼笑因缘》也都看过。二是外国名著。俄罗斯19世纪的作家，主要是屠格涅夫、托尔斯泰、果戈理、契科夫等的著作，屠格涅夫的《罗亭》，使我警示自己，不要做罗亭那种“言语的巨人，行动的侏儒”；当然还有高尔基的“三部曲”：《童年》《在人间》《我的大学》；还有当时流行的美国作家写的《飘》（好莱坞经典电影《乱世佳人》就是据此改编的），赛珍珠写的以中国农村为背景的《大地》，奥斯特洛夫斯基《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也是初中时看的，那句名言“当一个人回顾往事时……”，我曾抄录在笔记本上，对我的思想触动很大。

    后来有机会和“80后”的年轻人交流，发现他们小的时候也读这些图书，可能是应了“经典是永恒的”这句话，因为那个时代的一些作品确实是难以超越的经典。

    除了这些“正经”的小说之外，那个年代还有很多神怪武侠小说。特别是还珠楼主（李寿民）写的《蜀山剑侠传》《青城十九侠》，每部都是二三十集，比金庸的14大本篇幅还要多得多，我都一本不落地看完了，那种御剑飞行的剑侠令我入迷。可见当时我读书内容的芜杂。
    这些书，从哪里来？有几个途径。一是买。我妈妈每月给我一些零用钱，基本上是买书了。当时上海四马路（福州路）是文化街，主要书店都在这里。我常去的是开明书店，《中学生》杂志就是他们出版发行的。我所尊敬的叶圣陶、夏丐尊等作家都同这个书店有密切关系。他们的书价比较低廉。但更多的是淘旧书摊。

    二是借。那时，我读的中学都没有图书馆，但社会上却有公益性的图书馆。就在致远中学同一条马路上的浦东大厦7楼，就有这样一个图书馆，凭学生证就可办借书证。时间长了，就同那里的工作人员熟悉了，知道他们也都是自愿服务的，于是经过同意，我也成了一名志愿者，每周去服务一次。每次两三个小时，但因此可以比较方便地借到自己喜欢的书。《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就是在图书馆发现的，由此似乎可以看见，国民党也好，租界里的“帝国主义”也好，对文化的控制倒不算非常严格，毕竟《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是苏联的小说，在那个时候还是容易借到的。

    三是“蹭书”。致远中学教导主任也是一个武侠小说迷，他办理一张私人图书馆的借书证，《蜀山剑侠传》等都是在这图书馆借的。我就主动帮他借书、还书，利用空隙，抓紧看完。

    本文摘自《河山阙》

来源：《新华书目报》2015年12月2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