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市作家协会会员李仕琼新著《山海经》动植物初证 经武汉大学出版社正式出版,第一次以纯科学的精神,以现代生物学的方法,全面解读《山海经》中的动植物,成为《山海经》研究中的一股清流。
《山海经》是我国远古地理志,也是我国古籍中具具争议的一本名著。历代研究者关于《山海经》的观点可谓大相径庭,甚至相悖而驰。爱者,可以为之冒死。汉代刘歆(秀)在主持校刊《山海经》后,在《上〈山海经〉表》中辞语肯切地称赞《山海经》为“古文之著明者也”,并在文章末注有“臣秀昧死谨上”一言。恨者,直接斥之为怪诞。汉代著名的《史记》作者司马迁认为其怪诞不可信:“至《禹本纪》、《山海经》所有怪物,余不敢言之也”。汉代王充认为是“虚妄之言也”,又说“未可信也”。明代胡应麟则定《山海经》为“志怪之祖”。清初纪晓岚认为《山海经》“百无一真”,朱熹认为《山海经》是汉人因《天问》而作:“而好事者,遂假托撰造以实之” 。就这样,在历史变迁中,《山海经》地位每况愈下,最终沦为语怪之祖,终不得登临大雅之堂。
然而,在李仕琼的眼中,《山海经》的动植物并不奇怪。李仕琼有着深厚的理工科学习背景,她19 91年毕业于武汉大学并获得了生物学硕士学位,自92年从南京高校调到深圳工作以来,在深圳这个热土上,又与文化产业结缘。在她看来:“《山海经》的动植物似乎都很眼熟,是客观世界的真实存在。翻开这部古籍,我仿佛推开了远古世界的大门,在古人宝贵的文字指引下,走进了中华民族几千年前的真实世界。”
李仕琼:研究《山海经》 重塑中华民族五千年文化自信-中国商网|中国商报社0
李仕琼列举了书中一些很有趣的例子加以说明。
比如《山海经》第一山“招摇之山”有一种植物名叫迷榖,经文是这样描述它的:“有木焉,其状如榖而黑理,其华四照,其名曰迷榖,佩之不迷。”很多人看到文中说这种植物“其华四照”,意思是花像灯一样会放光,于是就觉得很奇怪,其实,这种叫迷榖的植物,正是我们比较常见的合欢,合欢的为头状花序,花粉红色,花丝细长,远远看去,一个个小花朵极像一盏盏小灯在树上放光。合欢入药时又称萌葛,而“萌葛”这个发音与“迷榖”发音很相近,相信懂广东话的朋友也会发现这两个名称发音几乎一样。
再如《南次一经》柢山描述的一种鱼:“有鱼焉,其状如牛,陵居,蛇尾有翼,其羽在魼下,其音如留牛,其名曰鯥,冬死而夏生,食之无肿疾。”有的人读到“冬死夏生”可能就不相信了,哪有什么动物冬天死夏天还会活过来?!其实,这描述的是动物“冬眠”现象,也称假死、冬蛰。有些动物,包括一部分鱼类,还有哺乳动物中的熊等,都有冬眠现象。冬眠的时候,整个身体好像死了一样,而冬眠的时间有的短的一点,有的长达几个月。而这种有冬眠习性、会筑洞穴且翅膀像小旗子一样的鱼,正是滩涂边常见的弹涂鱼。弹涂鱼栖息于河口咸淡水水域、近岸处或底质烂泥的低潮区,平时匍匐于泥滩、泥沙滩上,在泥滩上打一些洞穴,可以离开水在陆地上生存一段时间,一旦受惊则借助像蛇一样的尾柄弹力迅速跳入水中或钻洞穴居,以逃避敌害。在交配季节,发情的跳跳鱼会将鳍竖立起来,像一面迎风招展的小旗子,并发出夸张而响亮的有些像牛般“昂昂昂”的叫声。到了冬天,跳跳鱼一头钻进泥洞里过冬,像鲈形目的许多其他鱼一样冬眠起来,对外界刺激几乎没有反应,好像死了一样。
《山海经动植物初证》是一本跨地理、历史与生物学科的专著,李仕琼对《山海经》的关注,缘于20多年前。刚到深圳不久,李仕琼有次到书店看书,被一本《山海经》吸引住了眼球。那个版本的《山海经》,封面上印着几个奇型怪状似人非人、似兽非兽的动物,让人非常好奇。作为一名生物学硕士,李仕琼有着理科生特有的理性与科学精神,绝不会相信世界上曾经有过如此怪异的动植物。然而,书中对这些“怪物”却言之凿凿。从理性的角度来推测,古人完全没有造假的动机,远古时代写字著书远没有现在这么方便,古人费尽心机在竹板木简刻画下一部可谓汗牛充栋的书卷,如果仅仅是为了留下一些“虚妄之言”?这于理不通。自那时开始,李仕琼便利用业余时间,反复研习各种版本《山海经》读物,有的书籍甚至被翻到散架。多年以来,源于对中华民族伟大历史的深深热爱与坚定自信,李仕琼基于自己深厚的生物学专业知识,完全自费并花费了大量的业余时间翻阅各种书籍,走访祖国大山名川,也更加确信《山海经》是中华民族古老的文化与科学智慧结晶。在综合地理、文化、历史、风俗、生物学以及古音、古韵等多方面知识后,终于写成《山海经动植物初证》一书,
李仕琼特别推崇清代著名学者毕沅关于《山海经》的一句精典评语:“《山海经》未尝言怪,而释者怪焉。”李仕琼说,这句话的意思是,《山海经》的记录是真实的,但由于读者知识的局限性,才误认为是怪物。然而,在生物专业人士的眼中,《山海经》中的动植物其实很容易辨识。
北京大学陈连山的一句名言:“一生只经历一种文化的人很容易局限于母文化的价值观,并以之为唯一价值尺度判断其他一切事物,从而陷入所谓文化自我中心主义的泥坑”, 李仕琼认为,这句话和毕沅所言乃异曲同工,都批评我们不要用自己局限的主观判断,轻易否定历史文化中的真实性,这其实是我们自己文化不自信的表现。
从历史发展来看,传承连续超过五千年的民族与国家并不多,世界很多国家都只有二、三千年可追溯的历史,而我中华民族可追溯历史上下达5000年之久,目前也有了一些考古学上的证据,而我们身边一直流传着的《山海经》,正是关于中华民族5000年历史的文献佐证。《山海经》中的很多神话,当是远古历史事件的记载,也值得我们深入挖掘与研究。
李仕琼认为,《山海经》是我们研究中华民族五千年历史与变化最珍贵的载体,研究好《山海经》,不仅可以帮助我们了解地球五千年来气候、地理以及民族的发展与变化,从而为我们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提供新的参考与借鉴,也可以增强我们对中华民族源远流长的历史与变化发展的认识、了解和自信。
来源:中国商报/中国商网2020-0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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