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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学基础文献选读 - 人文社会科学基础文献选读 - 中国高校教材图书网
书名： 经济学基础文献选读 人文社会科学基础文献选读
ISBN：978-7-308-05613-7 条码：
作者： 罗卫东  相关图书 装订：平装
印次：1-1 开本：大32开
定价： ￥34.00　 折扣价：￥27.20
折扣：0.80 节省了6.8元 		字数： 424千字
出版社： 浙江大学出版社 页数： 391页
发行编号： 每包册数：
出版日期： 2007-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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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阐述了该学科的基本理念，而这些理念又代表着本学科的基本精神
 促使该学科发生重要（范式）转变的纲领性文献
 界定和阐明这一学科的基本研究方法，这些方法构成了该学科成立的基本依据
 对该学科的发展方向作出了具有建设意义的前瞻性思考
 这些文献在当下仍具有可读性，能够激发新的思考
 将学生引向经典文献阅读
本丛书将主要从人文社会科学各学科的基本理念、研究方法、重要流派和学科转折等方面，遴选哲学、历史学、社会学、政治学、经济学、法学等各学科内的经典文献，以帮助读者通过阅读这些文献最切近地掌握各个学科的基本精神，而并非仅是一些知识上的扩张。
这些文献应是进入相应学科门庭的最低阅读要求，无此便无法掌握该学科的基本精神和思想脉络。作者均为浙江大学各相关学科具有较高学术水平和丰富教学经验的教授和博导。反映出本丛书编者对文章独到、深远的编选目光，对各篇文献深刻、犀利的分析与阐释，藉此形成本丛书的特色。

作者简介：
 
章节目录：
导言｜罗卫东

实证经济学方法论｜弗里德曼
不确定性、演化和经济理论｜阿尔钦
经济论述中的模型与现实｜丹尼尔•贝尔

分工、交易与国民财富｜亚当•斯密
铅笔的故事｜伦纳德•里德
战俘营的经济组织｜雷德福德

知识在社会中的利用｜哈耶克
信息经济学｜施蒂格勒
“柠檬”市场：质量不确定性与市场机制｜阿克洛夫

企业的性质｜科斯
社会成本问题｜科斯
生产、信息费用与经济组织｜阿尔钦 德姆塞茨
产权｜阿尔钦
关于产权的理论｜德姆塞茨

报酬递增与经济进步｜阿伦•杨格
经济学中的自增强机制｜布莱恩•阿瑟
时间进程中的经济成效｜诺斯

马克思经济学和现代经济理论｜兰格
观察生活的经济方式｜加里•贝克尔
扩张中的经济学领域｜赫什莱佛
作为“科学”的经济学与作为“科学”的政治经济学之间的联系和区别｜布坎南

精彩片段：
导 言



一

经济学是当今的一门显学。经济学专业的学生和教师在这样的大背景下，无疑多了一份荣耀和自信。但是经济学不是一门容易掌握的知识，那些属于前沿的高深理论和复杂的数学模型让人望而生畏，这自不待言，即使是属于常规知识的部分对于数学基础不好的初学者来说也成为一个不低的门槛。

对于想学习经济学的人来说，最困难的未必是最重要的。如果你想成为职业的经济学家，当然必须要经过专门的研究方法训练。如果你是一个经济学的门外汉，只想尽可能准确而且迅速地接触到经济学中最重要的理论，那么除了认真学习教科书上的内容之外，选择性地阅读那些历久弥新的经典作品乃是非常有效的途径。这不仅是我个人的体会，也是许多今天已经成为大师的那些人的切身体会。

有些经济学家甚至认为，教科书无足轻重，经典文献最重要。高水平教师的标志并不在于他在课堂上讲解教科书的水平，而在于能否开出一份好的阅读书目。此话虽然有所偏颇，却有相当的道理。教科书固然重要，但它们却不能代替原著。两者的功用是有所不同的，前者注重体系化的知识和成熟的知识，后者则体现着鲜活的思想。即便经典著作的“精髓”被成功吸收进了教科书，教科书仍然不能代替经典。因为，阅读经典，乃是与大师的对话，这是读教科书所不可能有的体验。成功的教科书不应该有知识上的歧义，而经典则可以作多种解读。

在我教书的20多年里，接触过的本科生和研究生可以说是不计其数。在我看来，真正出色的学生多半是那些不拘于教科书内容而到处出击寻访，阅读经典著作的人。这也许可以作为支持课外阅读的理由。我经常询问学生对教科书的态度，若学生感到书上内容尚且多到无法应付，哪来时间看别的东西，可以断定，这样回答我的学生要成为一名有思想深度的出色学者几乎不可能。那些完全不满足于使用教科书，要求教师提供其他阅读材料的学生，至少他对这门学科已经有了更进一步的要求。我敢说，这类学生更有可造就的潜质。

我们读大学的时代，接受的经济学基本是传统的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拿今天大众的眼光和流行的学术标准来看，这种理论已经非常陈旧过时了，但是我们至今对于这门学科的印象仍然非常深刻。原因当然不在于我们对那些充斥着陈词滥调的教科书下了多深的功夫，而在于我们是通过阅读《资本论》这样一部伟大的经典来学习政治经济学的。对于一个真正需要掌握马克思经济学的人来说，没有一本政治经济学教科书可以取代《资本论》。那时，我们不仅读《资本论》，还要阅读其他的马恩经典著作，如《共产党宣言》、《反杜林论》、《哥达纲领批判》等等。虽然，至今我仍不敢断言自己已经完全读懂，但与后来的那些只背过《政治经济学（南方本）》、《政治经济学（北方本）》等流行教科书的学弟学妹们相比，对马克思经济学的理解要更加深入一些。对此我有充分的自信。大学教育与中学教育的一个基本区别，也许就在于中学是老师教学生“背”书，而大学是教学生自己“读”书。大学教师如果仍然沿用中学老师的套路，轻则不敷学生的要求，重则简直可以说是误人子弟。所以，我自己在上课时，虽然常常不怎么把教科书放在眼里，但是决不忘记给学生开课外阅读的参考书。



二

问题是，经济学不仅是一门显学，更是一门大学问。这里的大，不独指其难度大，还指其门类多、范围广。经济学是一个庞大的家族。即使不包括马克思经济学这样一个具有某种特殊性的理论体系，仅就当今世界的主流经济学来说，自斯密的《国富论》出版以来的230多年里，已是几经革命和发展，新的理论、流派、分支层出不穷。如果把斯密的《国富论》比作一棵参天大树，那么，今天的经济学简直可以说已经成为一片郁郁苍苍的森林。200年前，对于一名经济学初学者来说，《国富论》一册在手，经济学基本理论和知识可尽收眼底；150多年前，初学者只要读过穆勒的《政治经济学原理》，就可以应付知识界对经济学的要求；100年前，只要通读马歇尔的《经济学原理》，所得到的经济学知识可包打天下；甚至，在50年前，一个通晓了萨缪尔森《经济学》的学生对经济学的掌握也有相当自信。然而，对于今天的学生来说，看了萨缪尔森或斯蒂格里茨或曼昆的经济学教科书，他还只是刚刚跨进了经济学的门槛，还不能说对经济学有多么深刻的认识。从这个意义上说，已经没有哪个人敢说自己精通了全部经济学。这不仅会使那些在学术上有雄心壮志的后生感到沮丧，也会让那些虽不想以此为业但有此爱好的人无所适从。在这个时间非常金贵的年代，我们要花去

多长的时间才能得到经济学的真谛呢？

我们这一代人在寻求经济学的智慧方面吃过苦头、走过弯路。因此不希望后来的人在黑暗中摸索，浪费时间走迷途；更不希望在我们曾经摔得很惨的地方再次摔倒，因此而耽误前行赶路的时间。所以，早就有心要把自己关于经济学文献研读的心得通过一个合适的方式介绍给后来的学习者，编一个基础文献读本也许是最好的方式。

在浩若烟海的经济学文献中挑选适合初学者研读的基础文献委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既要对各个方面有所覆盖，又要突出主线，还要控制文献的分量，以便让初学者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找对感觉，走上正路。也许，我们不是完成这项任务的最好人选，但是，考虑到那些有资格做这些事情的大家们，每日东奔西突，无暇顾及此类小事，有感于此事的紧迫，自认为不应让其拖延下去，故决定勉力为之。

经济科学的文献汗牛充栋，哪怕只是其中一个领域——比如说经济增长理论——的文献也是一个人穷一生之功无法读完的。我感到，关键是要有助于学生认识经济科学的基本精神，而不在于提供了多少具体的知识。让学生对于经济学的基本背景、精神有一个清楚的认识要比向他们灌输一大堆这样那样的具体理论更为重要。如果这样来挑选经济学的基础文献，那么，够得上候选资格的并不是很多。

三

著名的文献学专家阿德勒曾经列出了使一部作品足以成为名著的六个条件：（1）拥有最广泛的读者；(2)通俗易懂，不卖弄学问；(3)不会因思想运动、学说更迭、舆论分歧而过时；(4)让人百读不厌；(5)最富有教育意义；(6)论述的大都是人生有待解决的问题。

按照阿德勒的这六条标准，经济学中的名作并不多。也许可以说，经济学缺乏产生阿德勒意义上的名著的条件。本书所收的20余项文献，并不完全符合名著的标准，但是相对而言我认为它们的重要性和意义不容忽视。我们挑选这些文献的标准主要有三个：第一，能够增进对经济学基本理念、分析方法、基本知识的了解和理解；第二，能够引起进一步的思考,对于一个善于钻研的阅读者而言，大部分文献都有助于举一反三的联想；第三，能够激发进一步学习的兴趣。当然，并不是所选全部文献都同时符合这三项标准。

这些文章被归入六个模块之中，它们分别是经济学的性质与方法,经济运行的一般机理,知识、信息和经济行为,产权与激励，收益递增与经济变迁,经济学的边界及发展趋势展望。我们认为，这几个方面关系经济学演进的命脉，是所有想进一步学习的人必须了解的。按照这样六个模块来组织的20余项文献应该说都是在经济学这个领域中必读的基础文献。基础文献当然不止这些，但是肯定应该包括这些。



第一个模块的主题是经济科学的性质与方法。我们把弗里德曼的《实证经济学方法论》作为打头的一篇，理由在于今日之经济学作为一门实证科学，它所遵循的研究规则和方法是这门学科赖以存活和发展的生命线。在经济学史上，阐述经济科学研究方法的文献很多，其中不乏优秀的作品，如罗宾斯的《经济科学的性质和意义》、马克•布劳格的《经济学方法论》等，但是它们的篇幅都不小，可以作为扩展读物。唯有弗里德曼的这篇文章，在不长的篇幅里，对经济学方法作了出色的阐述。这篇文章的重要性不仅来源于作者在20世纪经济科学发展史上的显赫地位，还在于它一经发表就引起了经济学界的激烈争论，是经济学方法论领域中影响力最大的单篇文献，是为主流经济学研究范式进行辩护的最重要的文献。当然，不必否认弗里德曼的方法论受到的非议很多，但是并没有遭到毁灭式的打击。

我觉得，中国的学生，尤其是受传统的知识体系影响很深的文科学生，多半不太了解和理解科学研究的方法，经济学专业的也不例外。由于方法方面的底子太薄，中国的经济学研究也是感性的、随意的，不少论文甚至可说纯粹只是个人情绪的一种宣泄。不经过严格的研究程序，这种成果的可靠性、确定性、可检验性都很值得怀疑。大陆经济学界这么多年来生产了太多的文章，但取得的知识进展实在太少，更妄论理论创新和重大突破了。之所以会出现这种吊诡的现象，我认为就与经济学研究中缺乏方法论自觉有关。别说是学生，即使某些已经得到教授头衔的名人，其研究也很难说是科学意义上的经济学研究。文章很多，“创见”很多，可靠的太少。弗里德曼的文章发表至今已历经半个世纪，对于西方经济学界来说，把这篇文章放进经济学史的纪念馆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但是对于需要进行方法论补课的中国学生而言，这篇文章所讲的东西仍然难以绕过去。

弗里德曼的实证经济学方法论遇到的最大批评来自于经济社会学家和制度学派的经济学家。在最近的几年里面，提倡真实世界经济学的新制度经济学尤其是科斯的理论显而易见是不同于弗里德曼的。甚至可以说两者形成了一种方法论上的对立。虽然科斯没有专门的讨论方法论的作品，但他的有关思想很好地融在了自己的论文中。为了帮助读者理解，这里不妨就两派的经济学方法论多说几句。

科斯及其后继者大声疾呼要研究真实世界的真实问题。这种呼吁乃是对经济学界过分发达的数理取向的一种回应。这种回应的意义何在？在于它体现了经济学作为社会科学应该有一种特殊性的理论诉求。如果弗里德曼的文章想要以自然科学的方法对经济学进行基本改造的话，那么，科斯，则想要把经济学复归到真实的社会当中。如果说弗里德曼的方法论旨在将经济科学自然科学化，以便在社会经济运行中求得确切的普适性的知识，那么科斯所主张的则是通过丰富多彩的经济学现象去把握各自的机理，通过对局部和个体的深入体察去接近经济现象的真谛。





那么，这样两种方法论是否存在着矛盾呢？我认为很难对此作出简单的回答。也许可以说这两者既相矛盾又不矛盾。说这两者本质上并不矛盾，是因为弗里德曼的方法论归根到底建基于归纳方法，而个案的分析正是归纳研究的一个重要环节。两者都认同经济生活具有某种可以刻画的“客观”的事实存在。所以弗里德曼和科斯通过经济学的事实相互连接。但是，对于什么才是经济学的“事实”，两者之间的分歧则非常严重。在科斯看来，对经济理论研究来说，唯一重要的就是经济现象或者经济生活呈现出来的事实，是真实的世界，如果经济研究必须关注事实本身，那么最好把理论悬置起来。这意味着经济学的研究是不能有假设的，经济学只能按照现象自身及其变化的路径去发现，充其量经济理论只能去直面真实世界。如果不是这样，那么经济学的科学性将难以保证。从科斯开始的经济学革新不仅强调研究假定的有效性，而且强调研究假定的真实性。经济研究不能为了追求研究的效率和表达方式的精致优美而牺牲掉真实世界。以牺牲真实性为代价获得的经济理论是得不偿失的，而且这种理论很可能也是错误的。就像世界是真善美三位一体，经济研究的有效性和真实性必然也是统一的。离开真实性的有效性是靠不住的。

但是弗里德曼坚持，事实可以是完全理论化的。一个所谓的事实，只要它合乎经济学逻辑推演的要求，便可以被接受。比如自由落体定律，它不考虑自然界的事实，而是设定了真空这样一个纯粹的设想。这样做不仅无碍于经典力学体系的确立，反而是其得以成立的重要基础。相反，如果在探索自然的过程中，一开始就全面考虑发生作用的各种现实因素，而不进行任何必要的抽象，那么，没有一个学者能够对事物的规律作出简洁的说明。结果无非就是把这件事情描述一番而已。经济现象之繁杂，更在自然现象之上，要对经济现象进行深入的研究，没有必要的抽象显然不行。当年马克思写作《资本论》时，就非常重视运用科学的抽象法，他指出这种抽象完全是在头脑中进行的，不同于自然科学中的化学试剂或显微镜。弗里德曼的方法论本质上讲的就是如何在经济研究中对事物进行合理的抽象，如何提出最合理的假设，并在此基础上展开推演。没有好的假设就不会有好的经济学理论。对弗里德曼的批评主要集中在如何判断假设的好坏以及如何获得好的假设这样的问题上。弗里德曼及其支持者认为，假设不在于它本身是否真实，假设的真实性不是事先的要求，否则，任何研究工作将无法开展。任何假设都离开事实有一定的距离。要求假设符合事实无异于想要制作一份1∶1的地图，既不可能也无意义。假设的合理性依存于它是否有助于进行逻辑推断，是否有助于得出可以验证的结论。如果一个研究的结论本身既可以解释现象又可以作出正确预测，那么它所依据的假设就是好的，合意的，可以接受的。即使这个假设离开真实世界很远，那也无关紧要。弗里德曼的方法论常被人称之为工具主义方法论，也即指这种方法强调研究结果与观察到的经济事实的契合，至于这种结果的推断所依赖的假定的真实性程度是无关紧要的。

这是典型的不论白猫黑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的方法论。阿尔钦在他的《不确定性、演化和经济理论》中从演化论的角度对弗里德曼的方法论进行了有力的辩护，可以对照起来阅读。

但是，我们看到，这样两种看似针锋相对的方法论又有着某种共性。弗里德曼所谓的假设不能完全是无中生有、与现实没有任何关系的断言。没有一门科学，它的假定是完全没有事实依据的瞎猜。科斯的真实也不是没有受到任何人类思维和观念影响的真实。所谓真实的世界和假设的世界之间的区分绝没有一般人想象的那么明显。拿科斯的方法来说，他提倡的研究真实世界，当然必须有方法论的基础准备，比如，挑选什么样的个案以及如何来处理个案以便抓住本质，这些都不是一个对经济学原理不甚了了的初学者所能够具备的。所以，个案何以可能，这在事先是已经被理论作过加工的。我们凭什么认为当下研究的个案是值得研究的，我们为什么不是随机抽取一个事件来研究，等等，这些至少在科斯这样研究个案的大师那里是已经清楚了的，或者即使事先不甚明了，随着研究的深入也会逐渐明了起来。他拿灯塔说事，把它作为纯粹公共物品供给的典范，他研究联邦通讯委员会，把它作为产权变迁以及管制的典型机构……这些无不体现着某种深刻的理论判断和理论抽象的本领。

任何一个研究者都会碰到的一个难题就是当不具备观察某些真实世界的条件时，我们如何开展对真实世界的研究？如何进行经济学的研究和探索？这个问题，弗里德曼从学理上作了回答，而科斯则用行动作了回答。弗里德曼的回答就是从不完全的事实中抽象出假定，而科斯则是从不能完全把握的世界中寻求真实。抽象也好，寻求也好，都离不开支援性的理论知识。从某种意义上说，科斯的真实世界未必会比弗里德曼的工具主义更加真实。因为，我们无从作出这样的判断，即使一个案例本身的真实性毋庸置疑，但这是否代表着普遍的真实仍然不得而知。世界如此多样，没有一件事情是可以用来完全代替另外一件事情的，个案研究的本质缺陷就在于此。所以，弗里德曼的方法论和科斯的方法论之间的冲突并没有一些人想象的那么不可调和。也许我们将会在一个较长的时间里不得不接受必须以不真实的假定为基础展开经济学研究的痛苦事实。

弗里德曼和科斯都是在经济学行当的内部各执方法论一端的大家。他们有资格来为自己的方法作出有力辩护，因为，他们都能够把各自的方法运用得炉火纯青，是真正的大师。这意味着方法论的争论对于一般的研究者来说也许是不太重要的。只要你用得好，哪种方法都可以，所谓“条条大路通罗马”。

在这个方面，听听张五常的意见还是有益的。弗里德曼和科斯都把他当作自己的朋友和知音。

那么，在经济学领域以外，是否有对这两种方法在经济学研究中的应用的评述呢？我们确实找到了这样一篇文献，那就是美国著名的社会学家、战后著名思想家、哈佛大学的丹尼尔•贝尔教授所撰写的一篇题为《经济论述中的模型与现实》的长文。顾名思义，这篇文章主要对经济学中的模型及其与现实世界的关联进行评价。贝尔教授虽然不是一个科班出身的经济学家，但是以他的学力和悟性，完全能够胜任讨论这样一个主题的工作。文章的具体内容，大家可以自己去看，不必我来重复。贝尔的社会学训练也许会使得他给科斯那样的研究方法以较高的权重，而不太接受弗里德曼的方法。贝尔实际上把战后经济学的危机归因于经济学方法论的缺陷。这篇文章还有一个非常特殊的功能，那就是在有限的篇幅里最大限度地回顾了经济理论的历史。对于无暇或难以阅读《经济分析史》这类艰深的大部头学术史作品的人而言，适当地了解西方的经济学说和经济理论发展的理路是很有必要的。

阿尔钦的《不确定性、演化和经济理论》一文也是谈经济学性质和基础的经典之作。该文的主要特色在于，它不再是囿于经济学的领域探讨经济学本质和应该接受的研究范式。阿尔钦重点指出了经济学研究范式的演化论基础，也就是，在人类行为中，演化的机制一直在起着重要的作用，演化并不遵循最大化的原理，而是遵循比较优势原理。其含义是个体只要做得比同类强，哪怕只是一点点，就能获得更大的生存可能，以便让自己的基因存在下去。此一原理完全可以援引来为经济学研究所基于假定的理论合法性进行辩护。



文选的第二个模块是讨论经济生活的机理，旨在帮助大家认识经济活动的某些普遍的机制，尤其是价格机制作用的范围和深度。我们挑选了三篇文章。第一篇必须给亚当•斯密。他的《国富论》第一篇的前三章（我们选入时根据论题将标题改为《分工、交易与国民财富》）所提出的命题可以说是后来的经济学家展开工作所围绕的核心，以致有些人认为，《国富论》的其他部分对经济学家而言都不重要。著名的“看不见的手”的原理当然也是在这个部分中提出的。所以，把这个部分置于全书的核心也无不妥，但是考虑到体系上的匀称，我们只好将其放在第二个模块之中。

第二篇是里德的《铅笔的故事》。这篇文章写得非常通俗，但绝不肤浅。它从一支铅笔的身世切入，描述了自发的市场价格机制的了不起的资源配置作用。中国古代虽然也有“千层饼”的故事，但主要是讲劳动的艰辛和财货之不易得，没有从经济机制的角度进行阐发。《铅笔的故事》篇幅不长，但是表达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经济学真理：任何一种物品的生产都是由供求机制来调节的，即使是铅笔这样一种再普通不过的物品，它的生产和交易都是一般均衡的过程。这篇文章深得自由主义经济学之真谛，所以连弗里德曼这样的大师也赞叹有加。第三篇是雷德福德的《战俘营的经济组织》。选这篇文章的主要理由是，经济生活即便在某些极端的状态下也可以抽象为市场作用的产物。如果说铅笔是我们每个人都打交道的一种物品，那么战俘营则是很少有人亲身经历过的极端的生活环境。雷德福德的文章之所以重要正在于它把战俘营这样一个极端的案例引进经济学，用以说明价格机制在人类社会生活的几乎所有场合都会自发发挥作用。里德和雷德福德两人都不是专业经济学家，但他们文章中所说的案例及其体现的道理是很多大部头的专业教科书上所无法学到的。正因为如此，这两篇文章都曾经被很多的经济学读物收录。《铅笔的故事》一文是不胫而走，《战俘营的经济组织》也被萨缪尔森收进了他那本多次再版的《经济学阅读文选》中。我相信，这两篇文章对于那些刚刚学过价格理论的学生来说是有帮助的。如果读者认真体会文章背后的意思，收获一定会不小。正如张五常在多个场合反复强调的那样，经济理论的精髓是对经济生活内在机理的理解和把握。对于初学者而言，我们所选的这三篇文章，都是采用散文体裁写就，未必符合现代经济分析专业学术论文的要求，但是它们体现的观念和思想要比大多数充满数学公式的专业经济学论文深刻和有益得多。



现代经济生活的基本维度有两个：信息和激励。所以，第三、四两个模块，我们向大家推荐的是信息和激励两个方面的文献。

第三个模块我们推荐信息经济学与经济行为分析的经典著作。

不用我多说，大家都知道，最近10年来，信息经济学和博弈论的研究如日中天。它们为微观经济学提供了新的范式。交换现在被当作博弈过程来考察，博弈活动涉及的信息被认为是理解经济主体理性经济行为的关键。不论今天的文献如何丰富，信息经济学的先驱文献不会不包括哈耶克的《知识在社会中的利用》和施蒂格勒的《信息经济学》。哈耶克是20世纪最伟大的自由主义思想家，他的思想的社会影响日益超出学术界而进入政治界和商业界。但是哈耶克思想的根源在于他的知识论。其中，收入本书的这篇发表于1945年《美国经济评论》的著名文章可以说是旨意高远，不仅对后来的经济学进路影响巨大，甚至对整个社会科学都产生了相当的影响。

如果说哈耶克是一个严谨、执著甚至有些古板的奥地利知识分子，那么施蒂格勒则是一个志趣高雅、极富幽默感和知识渊博的大学教授。他所关注的问题总是那样新鲜而重要，文笔生动幽默，旁征博引，读来引人入胜。国内曾经出版过他的多部文集，著名的有《经济学家与说教者》、《产业组织和政府管制》、《知识分子与市场》以及《施蒂格勒论文精粹》。我的一位非经济学行内的朋友曾经对我大谈施蒂格勒，谈如何喜欢他的文章和思想，可见施蒂格勒的学术、思想、文章已经不局限于经济学界。在芝加哥大学经济系，施蒂格勒也是一个受人尊敬的好教师。学生喜欢听他的课，所以教室常常爆满。同时，他也是一个非常称职的沙龙主持人，懂得如何进行沟通，如何推进大家的思考。施蒂格勒的文章总给人一种举重若轻的印象，一个在别人看来非常困难的论题，他却能轻而易举地娓娓道来，如庖丁解牛，游刃有余，让人佩服。常人往往容易产生施蒂格勒不过是一个经济学散文家的印象，其实，他最重要的贡献全是在严肃的学术问题上。本书收录的《信息经济学》就是一个典范。在这篇不太长的论文中，他提出并初步解决了经济运行中的一个重要问题——交易活动的双方与信息的关系。这篇发表于20世纪60年代初的论文，引发了经济学中的信息经济学革新，这一点也许他本人事先也没有预料到。

乔治•阿克洛夫的《柠檬市场》使他一举摘获了诺贝尔经济学奖。这篇文章早已跻身于经典之列。文章通俗易懂但阐发的问题则非同小可。它给出了理解微观经济行为与信息之间丰富联系的基本视角和重要模型，使得经济学关于信息、知识与价格关系的讨论的宏观（哈耶克）、中观（施蒂格勒）和微观的层面形成共存和互补。在某种意义上，它开出的新研究领域是前面两篇论文所无法比拟的。



第四个模块是产权与激励方面的著作。

这个模块的设计坦率地说并不是非常成熟。因为，最近半个世纪以来，经济学中讨论激励问题的文献主要是在新制度经济学领域，其中又以科斯、阿尔钦、德姆塞茨等为代表。所以将其命名为新制度经济学也未尝不可，但这样一来，就和以知识模块而不是领域为标准的选编格式不吻合了。

在这个领域中，公认的大师当然是科斯。他的两篇文章几乎改变了现代经济学的路径。《企业的性质》和《社会成本问题》，这两篇相隔20多年的论文被认为开创了经济学的两个重要分支，即交易费用经济学和法经济学。一个人两篇文章，开创了经济学的两个领域，这在经济学领域中也属于罕见的现象。

阿尔钦，我们在前面已经介绍过他早在20世纪50年代初就撰写的那篇重要文章《不确定性、演化和经济理论》。作为经济学界的宿儒，他是一位厚积薄发的学者，东西不多但是十分严谨。张五常在他的一系列散文中对于这位导师有生动的描述。他和德姆塞茨发表于1972年的《生产、信息费用与经济组织》是新制度经济学的经典作品，长期以来一直有很高的引证率。在这篇文章里，他们首次从信息和激励相结合的角度考察了各种经济组织形式的发生机制。

《产权》一文乃是阿尔钦为《新帕尔格雷夫经济学大辞典》撰写的条目。虽然是一个词条，但是阿尔钦把它当作学术论文来写。这篇文章最重要之处是它给出了产权的经典定义，并由此深入分析了产权的几种具体形式。如果读者能够仔细读完整个词条，相信对于产权的基本问题会有确定的认识。

德姆塞茨是产权和激励研究领域的另一位重要的经济学家。他在学术上的地位，可以从科斯的诺贝尔奖获奖致辞中看出。在那里，科斯感谢的少数几个人中就有他。他的《关于产权的理论》是一篇风格清新、结构严谨、分析独到的作品，那种将案例与经济分析融为一炉的研究方式具有很强的示范意义。



第五个模块，我们重点要推荐的是收益递增和长期经济增长方面的研究文献。虽然，亚当•斯密的《国富论》较早地对分工促进经济进步的机制进行了高度概括的考察，但是由于多个方面的原因，这个学术线路和交换与经济均衡的线路相比是过分落后了。在20世纪的第二个十年，熊彼特出版了《经济发展理论》，试图对经济进步现象作出系统的解释。这本书是动态经济学的里程碑式的作品。然后就是第三个十年，阿伦•杨格对斯密的定律进行了全新的诠释，试图把收益递增现象建立在分工的基础上。所以，今天的收益递增经济学事实上是在杨格所做工作的基础上逐渐发展起来的。

对于中国的经济学界来说，与萨缪尔森、哈耶克相比，杨格这个名字就要陌生得多，原因大概有两个：一是杨格生前述而不作，没有多少作品传世，据说真正成文的不过是一篇他就任英国皇家经济学会会长的就职演说；第二个原因则是杨格的工作并不在经济学主流上，不容易引起学界的关注。但是似乎没有人怀疑杨格的经济学大师的资格。杨格的声望因为两件事而得以奠定，一是他指导了弗兰克•奈特的博士论文，二是曾任英国皇家经济学会会长并发表了著名的题为《报酬递增与经济进步》的就任演讲。作为一个美国人，杨格在被推举为英国皇家经济学会会长之前，没有什么重要的作品。他的那篇会长就职演讲稿也是他人整理后发表于《经济学杂志》上的。他自己似乎对于发表论文没有兴趣，此后也没有什么重要的经济学论文面世。要说杨格是发表作品最少但是名气最大的经济学家，恐怕行内人不会有异议。这足以说明杨格这篇文章的学术价值。他的这篇文章对于亚当•斯密以来被经济学忽视的收益递增问题进行了思考，把收益递增和近代经济成长联系在一起，把分工纳入收益递增的范畴内来思考和处理。这一考虑今天看来非常重要。

这篇文章在发表之后最初并没有引起应有的重视，一直到20世纪80年代，保罗•罗默开创了内生经济增长研究的新领域，其基本的思想才重新受到关注。而通过杨小凯和博兰德等人的直接努力，杨格的原创性思想已经发展成为经济学中一个重要领域。也许可以说正是这篇文章开启了经济学中长期动态分析的最有价值的进步之路。所以我们把杨格的文章也收入这本文集。

看过《复杂》这本书的中国读者，对于布莱恩•阿瑟这个人应该是不陌生的。作为收益递增经济学体系的创立者，阿瑟是非常值得重视的经济学家。他领导的桑塔菲学派对经济生活中正反馈和自加强的问题进行了开创性的研究，与斯密、马克思的分工理论，奥地利学派中的自发扩张秩序理论以及前述杨格的研究形成了有力的呼应。他经历了很多的挫折才得以发表的《经济学中的自增强机制》也是收益递增经济学体系的奠基之作。

道格拉斯•诺斯，对中国经济学界来说，他的声名也许仅次于科斯。他在运用新制度经济学的理论和分析工具研究经济史尤其是西方近代以来的经济增长史方面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晚年他又致力于推进新制度经济学研究范式自身的进步，不断拓展新的研究领域，是一位一直活跃在学术舞台上的老经济学家。他的作品很多，本书收录的是他在自己任职的华盛顿大学发表的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奖演说。这篇演说全面而概括地总结了他自己在研究长期经济发展方面的主要工作，可以帮助我们认识基于新制度经济学范式的经济增长理论的基本要点。



第六个模块，也是最后一个模块，我们挑选的文献集中在对经济学未来的发展以及经济学与其他学科的关系的论题上。这里我们收进了兰格、贝克尔、赫什莱佛、布坎南等著名经济学家的论文。

在现代经济科学中，经济学家对待马克思经济学的态度一直存在矛盾。一方面，一些人断言马克思的理论不应该当作经济学来评价，毋宁说是一种社会理论和历史理论；另一方面，也有的经济学家高度推崇马克思在经济学中的贡献。前者如庞巴维克、哈耶克、萨缪尔森等人；而熊彼特、兰格、罗宾逊夫人、里昂惕夫、斯拉法等经济学家对于马克思经济学的内在价值又给予了极高的评价。如何认识经济科学内部的这种分歧，我个人认为，奥斯卡•兰格的这篇《马克思经济学和现代经济理论》还是非常值得一读。作为一名在马克思经济学和现代经济学两个方面都有深入研究和重大建树的著名经济学家，兰格的分析总的来说非常到位，评价公允，对于马克思的拥护者和批评者应该都有启发。

经济科学的前进在近半个世纪以来有加速的趋势，表现之一就是经济学不断将其分析范式拓展到社会科学的其他学科领域。这种现象被形象地形容为“经济学帝国主义”。贝克尔1977年在法国巴黎发表了一次讲话，指出经济学的分析就其对象而言有过三个阶段：第一个是分析物质形态的商品阶段；第二个是分析劳务这种无形商品的阶段；第三个是研究非经济领域的一般人类行为的阶段。他认为经济学目前已经全面进入第三阶段。毫无疑问，贝克尔本人就是第三阶段经济学的旗手。他在理论上的主要贡献就是把经济学的分析范式扩展到对人类一般行为的研究，把婚姻、生育、进化、犯罪等社会问题纳入经济学进行分析。毋庸置疑，在这方面他是当今世界最具影响的经济学家。1992年，他因这个方面的重要贡献而被授予诺贝尔经济学奖。收入本书的这篇《观察生活的经济方式》就是他的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奖演说，在不长的篇幅里，贝克尔对经济学的研究方法应用于人类社会其他领域的可行性和具体领域都作了提纲挈领的概括。读者若对此文章的内容有进一步了解的兴趣，还可以参阅贝克尔的其他作品。

赫什莱佛，这个在张五常的文章中频频出现的名字，对于中国的学生来说也许是陌生的。这位加利福尼亚大学的教授，多年来一直在经济学基础领域的多个方面进行探索，其中关于经济学研究领域扩张的可行性及其限度所作的分析影响甚广。他于1985年发表于《美国经济评论》上的论文《扩张中的经济学领域》是这个方面的经典之作。在这篇文章中，赫什莱佛对原有的经济学扩张机理及其所遇到的限制进行了深入分析，并且指出了这种扩张在下一阶段必须要解决的基本难题。赫什莱佛并不否定经济学向其他领域扩张其研究方法的可能性和必要性，但是他不认为按照传统的理性主义方法进行扩张是可以达到目的的。为此，他建议再对理性人假说作一些修改和调整，不把理性的个人看作一个统一的人，而是由至少两个相互差异的理性人结合而成的混合体。他试图以此来解释理性人的后悔和矛盾行为。这种建议与单纯的原始的经济人模型相比，离现实形态要近一些。

任何经济学理论都不应该忽略布坎南，他创立的公共选择学派是最近半个世纪以来经济学的一朵奇葩。但是，我们这里收进的这篇文章，并不是他专门讨论公共选择或者宪政经济学的论文，而是一篇对经济学和政治经济学之间的关系加以阐述的文章。我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帮助那些在狭义经济学理论的学习方面已经有了一定感觉的人，能够跳出已有的思维范式来观察作为资源配置机制基础的政策、体制及其决定机制。布坎南所谓的政治经济学关注的是，选择制度的制度如何形成以及如何合理化的问题。在这个意义上，他的工作和科斯等人的工作是异曲同工的，虽然布坎南本人的兴趣似乎更加接近政治学。

至此，我们把六个模块的内容全部推荐给了大家。



四

目前，已经有不少学校注意选编类似的文献作为学生的课外读物，我们参阅了几种，

如萨缪尔森编的《经济学阅读文选》（Readings in Economics）和Breit等合编的《微观经济学阅读文选》（Readings in Microeconomics），但是自认为我们这本还是有特色的。主要的特点就是，我们关于全部文献的选择都是本着对经济学理论基本精神的认识来展开的。本书的重点放在对经济学一般问题和基本理念的介绍上，至于主流经济学本身的内容因为有很好的教科书来供读者使用，就不再考虑。

我们要特别说明的几点是：

第一，这本文集只是经济科学的基本读物之一，它不能代替更加专门的文献。如果有可能，将来我们还愿意在经济科学的各个具体领域选编专门的文集。而且，因为篇幅所限，也考虑到读者阅读上的承受力，我们略去了一些篇幅较大、但是非常经典的文献，如马克思的《资本论》第一卷、罗宾斯的《经济科学的性质和意义》、熊彼特的《经济发展理论》等。我们在每一篇文献的后面都提供了进一步阅读的文献清单，这当然是为了方便那些愿意深入了解和理解相关内容的读者扩展阅读范围和提高深度所用。这在某种意义上弥补了本书文献量上的局限性。

第二，我们原来打算全部采用英语文本，但是考虑到低年级读者以及经济学专业以外读者的需求，我们还是决定挑选已经翻译成汉语的论文。 部分译文是从现成的书籍和学术期刊中选入的，也有相当部分文献是新译和重译的。原文出处以及新译校的责任者我们都在相应部分标注了。出于同样的原因，我们建议的扩展阅读文献除极少数外，几乎都是中文版本。因为翻译质量参差不齐，读者若是愿意深入研究某个问题，就必须去查阅原文。

第三，对选入本书的译文，我们在尽可能的情况下对人名和专用术语作了统一，以免给读者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由于所选文献为不同时期所译，在不影响读者阅读理解的前提下，出于对原译者的尊重，对学术界经常换用的不同术语，如“报酬递增”和“收益递增”、“交易成本”和“交易费用”等，我们一仍其旧，未作改动。另外，出于篇幅等方面的考虑，我们在选编时删去了部分篇目的参考文献。

第四，本文集没有收进专门的博弈论经典文献，不是因为疏忽，也不是轻视这个无比重要的方面，而是迫不得已。我们实在是没有发现难度和分量都合适的文献。

第五，本文集没有选入严格意义上的马克思经济学的文献，这不能不说是一个遗憾。当然，原因是多方面的。其中有一点就是我没有找到反映马克思经济学派核心思想的公认的代表性论文。而若干质量较高的专著又因为篇幅问题只能割爱。

最后，我必须再次说明，所谓的基础文献，总是存在着极大的内在张力。我们在本文集中为了初学者理解的方便将这些文章分别划入相应的模块，其实是一种强制性的不得已的处理方法。实际上，这些文献每一篇都是与经济学理论和思想的各个方面相连接的，希望大家不要形成思维定势，更不要对文献的性质和功能作狭隘的归类。



也许是我自身在不断学习和提高，眼界也在不断拓宽的缘故，从最初开始做这件事情到现在已有近七年的时间，但我对这本文集总是不很满意。篇目上的调整和部分译文的修改也是翻来覆去做过很多次，如果不是很多热心读者的呼吁以及出版社的敦促，我想自己是永远也不会让它公开面世的。无论如何，现在把它交给读者，自然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既期待大家的鼓励，更热切地等待来自各方的宝贵意见和建议。作为一名教师，我非常愿意不断改进这项工作。

书　　评：
 
其　　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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