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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大学出版社《千帆过尽一书生:郭琦口述历史》序言
2025-04-21 09:21:00  来源: 西北大学出版社 
 

《千帆过尽一书生:郭琦口述历史》(订购)

郭琦 口述,郭彤彤 整理

西北大学出版社

内容简介

  本书是教育家郭琦自传性质的口述回忆录,上篇“琐忆(1917—1957)”分14章记叙家庭出身、求学成长、于民族危亡之际选择人生道路,以及抗战、解放和共和国成立初期从事的工作经历;下篇“大学(1957—1985)”分9章,讲述在陕西师范大学、西北大学从事高等教育事业管理过程中的实践经历、工作反思与经验总结。本书生动体现了老一辈知识分子在旧社会觉醒并走上革命道路、新中国不同时期从事党的事业和国家建设的历史担当与家国情怀;真实反映了学者型高等教育事业管理者于不同历史时期秉公心、仁心处理各种矛盾的淳厚本真和睿智长者风范。

口述者简介

  郭琦(1917年7月-1990年9月9日),四川乐山人。年轻时代两次赴延安学习,长期从事经济研究。1957年任西安师范学院党委副书记、副院长。1960年主持陕西师范大学工作。“文革”中受冲击。1977年复出任西北大学党委书记兼校长。1983年调陕西省社科院任党委书记、院长。1988年离休,1990年在西安病逝。

整理者简介

  郭彤彤,长期从事口述历史研究、书法和美术史论撰著,兼事小说、散文创作。出版《新中国外交耆宿柯华95岁述怀》《见字如面:书事絮谈录•先秦两汉卷六篇》《钟明善评传》,以及文学作品《梦祭河西》《渭河惊涛》《蚂蚁蚂蚁走啊走》《验明正身》等多部。

序言

我和郭琦校长

董丁诚

  郭琦校长离开我们已经三十五个年头了。他身后留下了自己的口述历史录音资料,他的孙辈、作家郭彤彤下功夫把爷爷的口述资料精心撰著成书。书名《千帆过尽一书生:郭琦口述历史》,口语化的文字,幽默风趣,十分生动,可读性很强,内容也极为丰富,不夸饰,有分寸,叙述客观,真实可信。我恭敬拜读,获益良多,感慨万千。

  郭琦校长是一位马克思主义哲学家、史学家、教育家。我资历浅,知识水平有限,实在没有能力对他一生的工作和学问做恰当合格的评说。这里,我只能说说他对我的具体帮助和教导。书中虽然并无只字提到我,但我却认为他是对我影响最大的前辈领导,他改变了我后半辈子的人生道路,他是我的引路人。

  说来也是缘分,人们也许有所不知,郭琦校长来西大竟和我这个小小不言的青年教师不无关系。那是“四人帮”垮台,“文革”结束之时,西大校内,原任领导手足无措,工宣队也不管事了,一度出现权力真空局面,广大教职员工心急如焚。我不知哪一根筋转了,冒出一个念头,不自量力地动手给省委写了一封信,要求派人来领导西大的“清查”和拨乱反正。嫌邮寄太慢,我找收发室一向热心的老丁师傅骑摩托直接把信送到省委办公厅。想不到没几天省委真的派人来了,郭琦校长带领巩重起等几人进驻西大。当时称“联络组”,实际就是代表省委拥有实权实责的工作组。为什么不直接称工作组?大概是“文革”初期派的工作组名声不大好,回避一下。其实大可不必。进驻时间郭琦校长本人记得清楚,是1977年6月。联络组(工作组)一来,西大校内的“清查”工作就开始有序进行了。

  那时候还兴贴大字报,我和中文系一些教师写了不少大字报,揭露学校“文革”中发生的奇奇怪怪的事情。我别出心裁,用章回小说形式写了一份大字报,共六回,标题:“帮派演义”。这份大字报很长,在物理楼前特设的专栏一贴出,就轰动全校,吸引了许多人观看,学校还把它作为一期《简报》的内容印了若干份。我很得意,颇有点飘飘然。

  正当此时,郭琦校长把我叫到他在红楼的办公室。我去时已有几个干部在那里。小会开始了,他提出一个问题让大家讨论,就是西大有没有“帮派”?群众意见比较集中的前任领导是否是“帮派分子”?讨论中有肯定的,有否定的,他最后谈了自己的看法。他说,“帮派”一词早已有之,而现在报纸上说的“帮派”有它的特定内涵,即指“四人帮”的死党爪牙,也就是组织上和“四人帮”一伙的人。西大的前任领导虽然执行了错误路线,搞了些极“左”的东西,但他们在组织上和“四人帮”并没有什么联系,只是认识上的错误,执行上的偏差。从两类不同性质的矛盾来说,“四人帮”及其死党爪牙属敌我矛盾,西大这些人大不了只是犯有错误的干部,属人民内部矛盾,怎么扯得上“帮派”呢!一席话说得在座者连连称是,我也如醍醐灌顶,明白自己上纲太过,混淆了不同性质的矛盾。

  郭琦校长一语点醒梦中人!

  我反思,我的《帮派演义》所涉及的前领导的问题,无非是下面流传的“杀鸡赶刘批提纲”。“杀鸡”就是下令家属养的鸡一律宰杀,这固然不得人心,却与政治无关。“赶刘”就是把已经调离的老校长刘端棻从西大新村赶走。刘端棻之于西大,犹如郭琦之于师大。西大教职员工和刘端棻感情深,他热土难离,没有搬走,一直住在西大新村,经常有人去看望他。这就被认为搞什么串联,干扰学校工作,就要把他赶出西大,这自然会引起民愤。显然这也算不得什么大问题。最后所谓“批提纲”,指的是批判“文革”后期“陕西省委向中央的汇报提纲”,这倒确实是一个问题。这个“汇报提纲”有来头,是周恩来总理指导下带有纠“左”性质的一个文件。尽管文件起草者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不敢直击“左”祸,只说是“形左实右”。人们还是看到一线希望,从而抱着肯定和欢迎的态度。而“文革”中西大几个比较活跃的“造反”人物,却看不顺眼,鸡蛋里挑骨头,认为是“右倾回潮”,便联名进行批判。他们旗帜鲜明,在校园里张贴大字报,造成恶劣影响。但是,这只表明他们中毒太深,说到底也还是思想认识问题,上不到“帮派”的纲上。

  后来,据说前领导在一定范围作了检讨,得到解脱,调到别的单位仍担任领导工作。校内批“提纲”的那几个人,也进行反思,认识错误,转过了弯子,该干啥干啥。这个结局令人满意,有利于全校大团结,齐心协力推进学校建设。通过这个事情,我觉得郭琦校长真是一个有经验的“老司机”,方向正确,把握得稳稳当当,不佩服不行。

  这一时期恢复招生,招77级,还招第一届研究生。新疆有人报考中文系研究生,此人业务不错,但因生活作风问题受过处分,需要调查了解。学校就派符景垣和我去新疆一趟。完成任务后,景垣返校汇报情况,我顺便回天水老家看望老母。我一路寻思,这个研究生考生,虽属生活作风问题,还是比较严重的,录取有点悬乎,就看领导怎么决定。回校问景垣,说已经录取了,是郭校长最后拍板的。读研期间,此人又发表了多篇文章,有关于鲁迅的,也有关于郭沫若的,还协助导师单演义先生整理了一些著作。毕业前教学试讲,我听了,口才极好,条理清晰,大家一致同意留校任教。可见郭校长当初决定录取他完全正确。金无足赤,人无完人。通过此人的去留,郭校长又给我上了如何对待人才的一课。

  这个时期,我既不是红楼干部,在系里也只是一个兼职的教工党支部书记,我能参与学校一些活动,算什么身份?只能算一个“积极分子”,就像土改,社教,工作组进村后发动起来的农民积极分子。1980年后半年,中文系领导班子换届,我进入新班子,成为系副主任,这当然是郭琦校长(也是书记)给我加的一个官衔,当然也是一份责任。我前面口口声声叫“郭琦校长”,因为他在陕西师大被人们叫惯了。来西大之初他是联络组(工作组)的组长,次年就被正式任命为书记兼校长。

  郭琦校长平易近人,很接地气。他在红楼一层的办公室是敞开的,欢迎干部教职工随时找他谈心,反映问题。我生性腼腆,很少主动找他,有数的几次去他办公室,都是有事他叫我去的。除了谈“帮派”那次,还有一次,就是我担任中文系副主任后,和几位教师发生纷争,他们把我告到郭校长那里,郭校长就叫我去谈话。啥问题呢?有关自学考试。

  由于“文革”十年大学不能正常招生,社会上被耽误的知识青年很多,而大学恢复招生名额有限,就以“自学考试”来弥补。应这种社会需求,高校就办起了“自考辅导班”。省自考办公室委托西大中文系负责中文考试出题。有了这个权力,就会吸引众多考生来参加西大中文系举办的辅导班,系里就可以通过收取学费得到一定的经济收入。此事本应由系领导出面组织,全系教师参与。不料有几个“能人”却抢先一步,把这个“资源”抓到手里,自己办起“辅导班”,并印发了招生广告。直到有人拿着招生广告来系里询问具体情况,系里才知道此事。而系主任和系党总支书记,碍于情面,听之任之。我愤愤不平,态度明朗,坚决反对。于是,矛盾上交,摆到校长书记面前。郭琦校长又一次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

  这回他与我单独谈话。他一开头先说,“这个事情的是非不难判断,你的看法是对的”。接着就是“但是”,“他们毕竟是业务上拔尖的教师,你要注意态度,讲究工作方法,不要太伤他们的面子,要给他们有个台阶下”。什么方法?他提到写小说不能“直奔主题”,做人的工作也不能“硬碰硬”,打仗还有“迂回”,两厢包抄,突破中心。他一边说一边打着手势,语重心长。

  听了他的话,我后来在工作中尽量克服简单急躁,耐心处理纷争。当事的两位老师,先后都与我“讲和”。他们在学术上都取得了突出的成就。其中一位,罕见地来我家,相谈甚欢,第二天早上突发心肌梗死去世,我主持了他的追悼会。另一位在南校区公寓门口相遇,两人心里都有许多话要说,站在那里聊了一个多小时,他回到老家不久就去世了。我后悔自己以前没有善待他们!

  文艺理论有“文学就是人学”一说,我以为管理和领导,也是人学,更具体更现实的人学。郭琦校长把“人学”研究得又深又透,我从他那里学到了一些,仅是皮毛。

  郭琦校长在西大,还很看重学报,他亲自抓,每期稿子都看,让符景垣做副主编,实际主持编务,搞得不错。西大学报当时在全国出名,一是郭校长重视,二是符景垣思想解放,这成为他的高光时刻。

  郭琦校长在西大还很重视学校环境建设。我先从袁家村说起,郭裕禄让全村实现“楼上楼下,电灯电话”,他儿子又把全村搞成大市场,人山人海,财源滚滚,先富起来。我看他儿子在网上介绍经验,大意是说:你们不懂农民,农民是啥?农民就是你给他办好事,他还要骂你。我联系到郭校长在两校美化校园,知识分子也像农民那样骂他。有个副校长对一个四川籍处长说:“你那个老乡整天花花草草,不务正业嘛!”

  我在旁边听到这话,很不理解。我在校刊开专栏,有意命名《紫藤园夜话》,明确表明就是纪念郭校长主持建成的紫藤园、木香园、喷水池。我的校园随笔集,书名仍是《紫藤园夜话》,从书的开头,“紫藤园”就成为西大一个美好的符号,大家都爱用,直到刘炜评搞的这个二百多人的“紫藤园书友会”。

  最后我说一下墙里开花墙外红的陈直,他原是天水银行的职员,侯校长把他挖到西大,却一直是讲师。侯校长学术地位高,总是低看别人,就像姚明,看别人都是低个子。他说过,给陈直个讲师就够了。北大,东北大学,请陈直讲学,就是讲师身份。后来不知什么时候提为副教授。1980年我去上海华东师范大学进修,听程千帆讲课,专门介绍陈直的《史记新证》和治学方法,佩服得不得了。有个兰州来的研究生对我说,他听赵俪生做学术报告,称陈直是西北史学界的一面旗帜。我当即把这些信息写信告诉姜秉正,让他转告郭校长。陈直终于在去世前,在郭校长手里成为教授,正的。陈直在林剑鸣协助下培养的一批研究生,如黄留珠、周天游、余华青,他们都在秦汉史方面取得显著成绩。

  1985年,郭琦校长调离了西大。他在西大八年耕耘,留下了深深的脚印。我也沿着他指引的路子继续前行,一步一步走上学校的主要领导岗位,差强人意地干了十年。我心里明白,这一切都是郭琦校长栽培的结果。我会永远铭记他的知遇之恩!

2024年12月23日

  来源:西北大学出版社

本版责编:陈赛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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