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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惜代价：改变学院经历——《高等教育市场化的底线》北大社

2008-11-25 09:11:43 来源：北京大学出版社

　20世纪70年代之前，布朗大学长期扮演的都是常春藤联合会的擦鞋垫这一不体面的角色。布朗大学不幸地坐落在罗得岛上，这是一个饱受暴民骚扰的落后地区，对于被耶鲁或者达特茅斯(Dartmouth)拒绝的学生来说，它是一个保险的学校，而且几乎没有人想到那里去，这使这所学校变成了一个特别令人不愉快的地方。所有这一切在十年的时间里都改变了——它在高等教育领域中突飞猛进，声望一旦建立起来就再难动摇。这其中的根本原因在于一位校长聪明地进行了市场推广的新学术计划，他的说服能力使那些只开空头支票的人汗颜。

　1969年，布朗大学抛弃了标准课程设置。它所谓的“新课程”主要由校园活动构成，看起来完全是大学生期望的东西。［他们的领导人是艾拉·马格齐纳（Ira Magaziner），几年后作为希拉里·克林顿（Hillary Clinton）的注定要失败的健康计划设计者再度出现。］改革取消了所有分配的必修课，减少了学生为了毕业需要修满的课程数量，按照有利于适合个人专注的原则避开了主修课，并且允许学生以通过和不通过为评分标准参加所有的课程。

　学院的宣传手册上说：“布朗大学的课程是要教给学生选择和责任。”它用的标语是“有责任的自由”，并且在它的“学生最清楚”的哲学中，布朗大学的使命与时代是完全合拍的。［罕普舍大学和圣克鲁兹加州大学都有过本质上相同的意见，但在选择方面，它们都几乎没有任何进展。］学院还用课程的精确度来将它的产品市场化。招生办公室利用本科生做销售人员，将他们送到全国各地去寻找机会。《纽约时报》的一则封面故事让它的名声大增。一些著名家族的后裔——包括几名肯尼迪家族的成员——也前来入学，他们的到来又引发了许多绘声绘色的报道。瓦坦·格里高利（Vartan Gregorian）用不知疲倦的热情宣传学校的新体制，这位校长在宣传推广和掏捐赠人的口袋方面是个天才。《时代》的教育编辑爱德华·费斯克（Edward Fiske）于20世纪80年代初出版了他的最畅销的学院指南，这是《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排名的前身；在这本指南里，布朗大学成为高等教育中最炙手可热的学校，甚至比哈佛还难进。从一件时尚T恤衫上可以看出这一点，上面写着：“哈佛大学，被布朗拒绝。”

　喧闹不会持续太久，但仍然在贯彻新课程计划的布朗大学已经找到了它作为一所特立独行的学校的位置。在戈登·吉离任去了范德比尔特之后，学校聘请了露丝·西蒙斯（Ruth Simmons）接替他的职位，她是常春藤学校的第一位美籍非洲裔的女性领导者。

　学院总是在寻求新的方法招收学生。全国学生管理者协会(National Association of Student Personnel Administrators)的凯文·克鲁格（Kevin Kruger）说：“进入学院其实并不困难。”这其实是一个很表面化的表述。玛丽·雷纳德(Mary Leonard)发表在《波士顿环球报》头版上的文章说，在密歇根州立大学(Michigan State University)运动场上进行的一项调查表明，幸运的学生可以舒服地躺在宿舍的保健充气沙发里看大屏幕电视。“德堡大学(DePauw University)的新室内网球和田径中心里有球洞区和击球练习场……在芝加哥的圣萨维尔大学(Saint Xavier University)，学生可以在健身中心里在私人教练的指导下进行训练，然后拿起一个克里斯比—克里姆甜圈和一杯星巴克奶香咖啡，这一切全部都是在室内……在纽约罗切斯特理工学院(Rochester Institute of Technology)的第一家大学ESPN频道在等离子电视上播放体育节目，并且还有播音台让学生通过相机练习比赛详细报道……尽量满足这些学生变成了一项巨大的商业。辛辛那提大学(the University of Cincinnati)请来了一位特级厨师制定菜单……亚特兰大的佐治亚理工学院(Georgia Tech)的宿舍区可以买到蔬菜水果……巴博逊学院(Babson College)在中心校园增加了一个新鲜果汁吧，它原来已经有了素食和寿司商业，还有一个专职的员工负责煮地道的咖啡。” 巴博逊的学生事务主任卡罗尔·哈克(Carol Hacker)坚持认为：“这并不是在纵容，”说话时她一直神情严肃，“这是社区建设。” 凯文·克鲁格则更加坦率：“这无疑是市场竞争造成的。”

　对于收到捐赠很少的大学来说，结果可能是灾难性的。“很多学校卷入到这种军备竞赛，或者说设备竞赛之中。”标准普尔(Standard and Poor)的一位分析家指出,“他们需要一个娱乐中心，因为和他们竞争的学校建了一个新的。或者他们需要一幢新宿舍，因为与他们竞争的学院有一座。现在房子盖好了，他们就不得不付钱。还有很多学院，再多花一毛钱就会导致他们10%或15%的预算要靠借债来维持。”

　很多公立大学都把钱投入到了新的“精英学院”，即进行大众教育的大学里的那些小规模的、招生严格的文理学院，这些学院里对优秀的学生进行一对一的指导，还有特别的研讨班、独立的居住区和慷慨的经济资助。2002年，沃尔顿（沃尔玛）家族捐给阿肯色大学(the University of Arkansas)3亿美元，这是公立大学有史以来得到的最高单笔捐赠，这笔钱的大部分都被用在了一所精英学院上。

　马萨诸塞大学爱默思分校(the University of Massachusetts at Amherst)1999年建立了它的精英学院，叫做联邦学院。虽然马萨诸塞大学是州里的旗舰公立大学，但却从来没有得到过公众太多的尊重。在马萨诸塞州，人们的注意力都投向了私立学校，三分之二的大学生都在这些学校里，这个比例是全国最高的。这所大学因其派对重于学习的名声而被人耻笑，说它是“马萨诸塞动物园”，在《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2001年排名榜上它与阿拉巴马和佛罗里达州立大学同时名列第48位，低于加利福尼亚大学所有的分校。

　优诺匹萨的董事会主席、提出这项建议的管理人阿龙·斯宾塞（Aaron Spencer）说，建立联邦学院是为了改变这一切，在马萨诸塞州“既改进公立高等教育，也改进公立高等教育的观念”。虽然州立法机构不愿意对这样的改进投入太多的钱，但希望将几百万美元用于奖学金、小班级、整洁的宿舍和积极的市场营销，使联邦学院的学历成为一种学术地位的象征。

　然而，大学生们，包括学生组织的领袖在内，对此有不同意见。在学校报纸记录的学生与斯宾塞的一次长达三小时的面谈中，他们指责这个计划是“种族主义和阶级主义的……缺乏社会责任”。正如批评家们所担心的那样，精英学院里的黑人和西班牙人种学生的比例偏低，大约是全校总比例的一半。但斯宾塞指出，联邦学院成功地吸引了高分的大学生。2002年，入校学生的中学GPA成绩的中位数是39，SAT分数的中位数是1329。斯宾塞在对“那些来自贫穷家庭并且努力提高自己的学生表示同情”的时候，忽略了使用州教育经费来资助一项白人和富裕学生所占比例过高的项目所带来的问题。他说：“以黑人为主的篮球队、以白人为主的精英学院，这有什么问题吗？”

　地区州立大学也在尝试那些在这些旗舰学院运作良好的政策，尽管人们从不认为培养精英也是他们的任务。在默默无闻的印第安纳大学宾夕法尼亚分校，罗伯特·C.库克精英学院250名学生在学术构成方面与联邦学院的学生几乎是一样的，他们的SAT平均成绩是1320分，比学校的其他11000名学生的平均成绩高出260分。校长劳伦斯·佩蒂特（Lawrence Pettit）说，库克学院是学校的“救星”，因为它在努力与一些著名的州立大学竞争，比如说匹兹堡大学和宾夕法尼亚州立大学，这两所学校都有自己的精英学院。这说明，在阶梯的任何一个位置上都存在着“地位之争”。［这个用语来自Winston and Zimmerman, “Price Competition”。］

　本文摘自《高等教育市场化的底线》大卫·科伯著，2008年10月出版，定价：45.00元

来源：北京大学出版社

本版责编：金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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