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孔雀——薛涛和文青的中唐》寇研 著/北京大学出版社2015年1月版/35.00元 薛涛的独特和宝贵,就在于在1000年前,她已经清醒了,不做一只孔雀样的宠物“傻鸟”,她凭着自己的才华,顺着自己选择的路径,不依附任何人,活得坚定而坦然。
微信朋友圈里常有苦口婆心地教导已婚女人:“怎样的女人让男人最难以割舍”、“女人越温暖,男人越成功”,影视剧也一面之词地劝告女人,保持让忙碌的男人们赏心悦目,就能生活得“好”。可是,这样牺牲了自我和自由意志的“好”生活,用女性主义哲学家桑德拉的话说,近乎“生存在死亡中”。
寇研新著《大唐孔雀》不仅仅是部一流的传记,更是“一个女人的史诗”,说到女人,在现实的境遇上,现在的女人和1000年前唐朝的女人,很难说,谁更能把握自己的命运,谁在面对命运安排的大坑时,更从容不迫。好在,命运给有才华的人留了一条路,拿起笔的瞬间,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一地鸡毛的人生,至少在写的那一刻,被超越了。
叶嘉莹日前在接受采访中说她自己就是位穿裙子的“士”,叶先生把自己和那些幽闺自怜的“才女”撇清,寇研和任性的叶先生一脉相承,在写薛涛时,她准确地把住了这根脉,号出了多数才女的病根——那种到老都要保持自哀自怨自恋的少女心。《大唐孔雀》里薛涛的故事之所以好看,是由于,从薛涛的“不作”,反衬出另一种人生态度,那种用一场又一场狗血剧目来刷存在感的人生。正如寇研在自序里所说的“才女,不一定要作”,作是一种表演一场秀,固然引人注目,然而,过不好日子的人、打理不好情绪和心态的人,在局外人看来,不管你演的怎样,都是个笑话。
可有时候,表演几乎是女性生活的一部分,有被动有无奈,更有习惯性偷懒,虽然身为女性,对命运做的各种鬼脸,很难像铁血硬汉一样,一挥手,强虏灰飞烟灭,也很难像小丑一样,做一个比它还难看的鬼脸。多数女人,多数情况,只能默默忍耐,等着这一波恶浪过去,等着狂风平静、暴雨停歇,等着自己有力量端稳锅碗瓢盆,过日子。
在男权社会,女性唯一逆袭的机会,就是不偷懒,不指望捷径,不依附,坚信自己有把握命运的力量,锤炼自己把握命运的能力,就像薛涛,也曾历尽沧桑,被罚边,被折磨,为爱所伤……在一重重的劫难里,薛涛从“伎”到“士”,从幕府小萝莉成长为了浣花溪畔“扫眉才子”,有尊严、有韧性、有品位、有能量,莫说古代,放在现代,也是一段虽然艰难困顿但不乏流光溢彩的励志人生。
一位作家说过“每个成年人都是劫后余生”,余生和余生也是大相径庭的,过得鸡汤还是狗血,端庄还是轻狂,低眉还是任性……有无数种选择,然而,有风景的路,多数是坎坷的,从《大唐孔雀》里,能看到人生际遇,更能看到才华和智慧。薛涛的独特和宝贵,就在于在1000年前,她已经清醒了,不做一只孔雀样的宠物“傻鸟”,她凭着自己的才华,顺着自己选择的路径,不依附任何人,活得坚定而坦然,用书里的话说“没有一只鸟喜欢笼子,即使是金色的”。
来源:北京大学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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