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晋玄学史》(第二版)余敦康 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定价:85.00元(订购) 本书是一部真正的经典之作。作者引经据典,从政治学、哲学角度介绍了玄学产生的原因、影响及重要人物和主题,向读者展现出魏晋南北朝这一思想争鸣期各种哲学思潮的迷人光彩。
《魏晋玄学史》(第二版)以正始玄学、竹林玄学、西晋玄学、东晋佛玄合流四个主题为框架,以何晏、王弼、阮籍、嵇康、裴頠、鸠摩罗什等重要人物为线索,结合动荡时代的政治背景与哲学发展的内在脉络,对于魏晋南北朝时期哲学思潮的兴衰消长,做出了系统宏阔、考论精微的论述。
———编辑推荐 上个世纪的 50年代,我在北大做学生的时候,玄学的名声带有绝对的贬义,占主流地位的看法认为这是一种故弄玄虚的哲学,一种腐朽的意识形态,一种为反动的门阀士族统治作辩护的工具,一种肆意攻击唯物主义的狡猾的敌人。但是这些霸权话语在我们年轻的学生中间,多半是口服心不服,一面在课堂上听讲。一面私下传阅着北大教授三四十年代的一些过时的著作,比如汤用彤先生的《魏晋玄学论稿》、冯友兰先生的《中国哲学史》、宗白华先生的《论(世说新语)和晋人的美》、容肇祖先生的《魏晋的自然主义》、王瑶先生的《中古文学论集》,当然也有鲁迅先生的名篇《魏晋风度及文章与药及酒之关系》。这些论著在我们的心目中塑造了一个值得去着意追求的美的意象,展现了一幅思想解放个性自觉的丰富多彩的历史画卷,与当时流行的霸权话语形成了鲜明的反差。我们并不了解形成如此反差的深层的原因,也缺乏进一步研究的能力,只是凭着我们的感觉、兴趣以及没有受到玷污的学术良知作出自发性的选择,从北大教授们的那些过时的著作中去寻求理智的了解和情感的满足。这种寻求的过程并没有达成某种确定的结论,反而引起了一系列的困惑。因为他们的著作虽然总体上对玄学思辨、魏晋风度、名士风流心存偏爱,眷恋不已,但是在具体的论断上却是人各一说,相互矛盾,使得我们这些刚刚接触玄学的学生们无所适从。比如就理智的了解而言,关于玄学的基本性质就有两种明显不同的看法,冯友兰先生认为是新道家,容肇祖先生认为是自然主义,汤用彤先生则认为,“盖玄风之始,虽崇自然,而犹严名教之大防”。王弼之“形上学,虽属道家,而其于立身行事,实仍赏儒家之风骨”。这也就是认为,不能以道家来界定玄学,而应以儒道会通来界定玄学。再就情感的满足而言,我们私下议论,这是一个性情相契的个性化的选择问题,性情不同,其所选择的情感满足的对象也不相同。汤用彤先生的性情有似于王弼,所以对王弼的本体之学倍加赞扬。冯友兰先生的性情有似于郭象,所以对郭象的独化论倾注了过多的关爱。至于鲁迅先生的性情,则是有似于嵇康,这就是他为什么花费那么大的精力去校勘《嵇康集》的精神的原动力。当时我们少不更事,不知天高地厚,仅仅根据一些表面的印象对大师级的前辈妄加评论,而自己也面临着一个究竟如何选择的难题。尽管如此,我们对他们的那些过时的著作,还是怀着无限崇拜景仰尊敬的心情来阅读的。正是在他们的并非耳提面命而是潜移默化的引导下,把我们带进了玄学的世界来寻求属于我们自己的理智的了解和情感的满足,并且连带着对那些受到世人诋毁谩骂的玄学家们也产生了一种无限崇拜景仰尊敬的心情。今天看起来,当时我们实际上是在不自觉地去承接北大的传统,北大的学风,承接由北大教授薪火相传所延续下来的中国文化的慧命。在那个传统发生了严重断裂的年代,他们写成于三四十年代的过时的著作仍然像磁石一样吸引着我们,其中没有霸权话语,没有家法师法.没有必须遵循不许违反的定论,而是洋溢着一种独立的精神,自由的思想,开放的心态,特别是凝聚着一种对中国文化慧命的执著,对传统与创新的不懈的追求,所有这些,都体现了北大的传统,北大的学风,在我们年幼无知的学生中播下了一颗无声无形说不清道不明的文化的种子。时隔半个世纪回忆这段往事,一切都变得依稀仿佛。如雾如烟,但是唯有这颗在北大所承接的文化的种子以及对玄学的钟爱始终未能忘怀,因而也一直把北大当作自己的精神家园。
本文摘自《魏晋玄学史》(第二版)
来源:《新华书目报》2016年1月2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