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迁南渡未北归：抗战时期的西北联大》（订购）

张在军 著

西北大学出版社

2022年9月出版

　　下午收到湖北同乡张在军兄惠寄的《西迁南渡未北归：抗战时期的西北联大》一书，兴奋莫名，感慨莫名。

　　我与在军兄并未谋面，而神交已久。三年前，我还在主持《南方教育时报》，刚刚完成《中国教育百年风华录（1901—2000）》和《章门与现代中国教育》两大历史文化专题的编辑，整理出洋洋近百万字，收获无数好评，还成功申请到重大题材出版基金。正谋划的第三个专题，其实已在心头酝酿日久，就是想做一部故事版的中国大学的前世今生，继续为中国教育改革提供史实鉴照。恰在此际，我看到了在军兄新出版的《西北联大》，一时如获至宝。

　　众所周知，三五年前，“西南联大热”正如日中天，我居然第一次听说还有个西北联大。在军兄的新书，一举打开了我的眼界，也看到了自己的孤陋寡闻。

　　原来，1937年“卢沟桥事变”后，为保存中国学术文化火种，国民政府将中国高校合并组建为长沙临时大学和西安临时大学，分两路自燕都迁徙避敌。前者一路向南，迁至昆明，改名为西南联合大学；后者一路向西，迁到汉中，改名为西北联合大学。历经大半个世纪而今，随着“西南联大”的声誉日隆，直觉告诉我，“西北联大”的出现，必将为中国高等教育史更添一段传奇。一番手机交流之后，在军兄同意了我的要求，将此书改写成适合报纸读者的“连载版”。一切就要尘埃落定，甚至第一章已开始在报纸刊出，由于我从时报的突然调离，此事竟然不了了之。

　　想不到三年之后，在军兄再度拿出一部《西北联大》，42万字。据在军兄相告，此书在原《西北联大》一书的基础上几乎重写，比原书少了近8万字。材料却多有新增，史实则更为可靠，叙述则更为精炼，人事却更为饱满。

　　相比于早已隐入历史的西南联大，西北联大因为没有西南联大的“南渡北归”，故办学主体至今仍在：后续院校11所，血脉相连院校24所，“双一流”高校共有9所，关联高校10余所，分布于全国9个省市，薪火相传，一直是中国高等教育体系构建与完整布局的重要一极，特别是造就无数应用技术型人才对国家的贡献，甚或有超越西南联大的事功。然而，本应双峰并立的双胞胎兄弟，其各自的声名影响，却是云泥之别的命运。

　　北大中文系教授陈平原曾提到其中的一个原因，即西南联大师生“南渡北归”途中，一开始就注重积累资料，有专人记录日记，采风问俗，多有社会调研与文化考察。名人逸闻和办学故事更是早已广为传播，西北联大却长期以来史料阙如，先天不足，“在写作方式、史料运用与学术立场之间，存在某些不太好弥合的裂缝”，而在军兄对西北联大头绪繁多的辨析，让他“着实吃了一惊”。

　　然而这正是在军兄学问的意义所在。他自称“不喜欢凑热闹，就做个冷门的学问”“挖掘真正有价值的东西”。而他本人的经历，与这西北联大竟有某种照应的相似。

　　25年之前，在军兄南下闯荡，想进报刊社当一名编辑记者，却终不如愿，鬼使神差进了一家地产公司当起了“策划”。公司派他到四川乐山做项目，他却在此间考察写出了武汉大学西迁历史系列六大本著作，从此闯进大学校史研究。后来被公司调往辽宁海城，于是又写出东北大学流亡史。写出两部《西北联大》，他则用功最殷，先后花了十多年时间，硬把这道难题的来龙去脉缕清理顺，成为第一个全面展现出这段历史的学者。

　　在军兄说人生的很多选择都是歪打正着，没有对错。若要概括总结，无非是“东成西就”。因为写东北大学的缘故，出版社找上门要求写西北联大，所以也不算是自己刻意的选择。没想到推开一个小窗，却发现一个大世界。他相信这方世界的光彩，尽管过去由于各种原因不为人知，但到了一定的历史阶段，也必然有它“东成西就”的闪亮。

　　历来学问者的成就，必来于守死善道的坚韧，我想正是由于有了这种特殊的精神内核，才会有张在军们核聚变式的“东成西就”。学者谢泳曾说：“在军的研究放在专业研究中毫不逊色。就是专门在学校和研究所的职业研究者，也很少有在军这样的持续研究热情，我想这也许才是中国学术研究的希望。”真希望多一些这样的希望！

2022年10月14日  深圳湾

　　本文原载于微信公众号“故纸新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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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西北大学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