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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扎实厚重、突破创新的四库学前沿之作——读《〈四库全书总目〉编纂考》有感
王俊义
2006-01-21 16:38:16  来源: 武汉大学出版社2006年1月17日 
 
 当司马朝军教授的新著——《〈四库全书总目〉编纂考》即将付梓之际,承作者厚爱以样稿见示,且嘱写篇序文。如此雅意,至为铭感。然对写序之谓,却犹豫再三,因我对《四库全书》及其《总目》并无专门研究,惟恐班门弄斧,反有损本书的光泽。然继而思之,个人厕身清代学术思想史研究有年,对于与清代学术思想密切相关的四库学的最新研究成果,当应先睹为快。遂抱着急于求知的心情,很快通读了朝军教授的书稿。读后沉思,既感深受教益,又觉欣喜不已:一喜四库学的研究后继有人;又喜司马君此著在学术上的突破成就;再喜武汉大学出版社慧眼识珠,将此著纳入能代表该著名高等学府学术水平的《武汉大学学术丛书》。实大喜过望,遂情不自禁地写了这篇读后感,既略抒学习心得,又算是对朝军赐书索序的交待。

 一位优秀的青年学人

 说实话,我与朝军至今尚未谋面,只是从媒体的学术信息和他本人已有的著作中获知,他是一位孜孜不懈,致力于四库学研究的青年学者,且成果丰硕,卓有成就。他在此书之前出版的《〈四库全书总目〉研究》,就曾受到四库学领域知名学者的高度评价,认为“是该领域具有开拓性的前沿之作”;他主持完成的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四库全书总目》与文献整理研究”,又被全国哲学社会科学规划办公室评为优秀项目,给予高度肯定说:“司马朝军历经多年默默耕耘”,“全面发掘了《总目》的丰富内涵,是目前国内外第一部从文献整理角度系统研究的专著”。不仅肯定其是“高水平的优秀著作”,而且赞扬其“严谨的治学精神”。为此,国家社科规划办还授予他“信誉良好专家”称号。他在复旦大学博士后流动站的出站报告——《〈四库全书总目〉编纂考》,又再次被流动站专家组全票评为优秀,专家组在鉴定意见中指出,其“对《总目》编纂过程作了全面、深入的考察,作者从原始文献出发,发掘了鲜为人知的新材料,提出一系列独到见解。鉴于报告是一部出色的学术专著,对四库学的研究具有重大推动作用,对研究18世纪思想史、学术文化史具有重要参考价值,专家组全票评为优秀”。而目前,武汉大学出版社出版的本书,正是其在出站报告基础上,再经修改提高成书的。我之所以满怀喜悦之情,列举本书作者在学术研究中多次受到的肯定与赞扬,意在证明,而且我确信司马朝军,无疑是四库学研究领域的佼佼者,是一位学风扎实,积累丰厚的优秀青年学人。我想,学术研究的发展,同自然界、社会界的发展一样,总是“江山代有才人出”,“长江后浪推前浪”,新陈代谢,前后传承。人文社会科学的前进与发展,很需要像朝军这样的优秀青年学者,接过传承棒,在前辈学者奠定的阶梯上,继续攀登,向前推进!

 内容丰富 翔实厚重

 由于作者对四库学研究有坚实的积累,在阅读中首先感到的是本书扎实厚重,内容丰富翔实。全书洋洋洒洒,达数十万言,在结构安排上,除“引言”、“结论”、“余论”外,另有八章三十余节篇幅,与作者前此出版的《〈四库全书总目〉研究》相衔接呼应,在全面、深入考察《总目》的编纂背景、过程的基础上,更加侧重于原原本本地、条分缕析地论述、考订四库全书馆各分纂官,如戴震、周永年、任大椿和程晋芳、翁方纲、邵晋涵、姚鼐等,总纂官纪昀、陆锡熊,总裁官于敏中及最高决策者清高宗等,在《总目》编纂过程中是如何分工的,各自做了哪些工作,作用的大小,贡献的多少,都予详加考察,细致论述。对这些问题,过去的有关论著虽有所接触,但多半是或有论述,却语焉不详;或因占有材料不足,评论偏颇;甚或主观臆测,论断有误,以致造成学界在《总目》研究中,对有些问题人云亦云,以讹传讹;又对有些疑难问题,聚讼纷纭,悬而不决。本书则在发掘和掌握大量原始资料的基础上,经过精审考证,对上述问题,作出恰如其分、符合实际、相对准确而有说服力的回答与解决。如此丰富翔实的内容,精密的考据,细致地论述《总目》的编纂问题,这在《总目》研究史上尚属首次。据此而论,肯定本书扎实厚重,对于《总目》编纂问题的研究有重大推动作用,当非过誉之词。

 竭泽而渔 发掘史料

 我还突出感到本书另外的闪光之点,是作者继承发扬了中国传统考据学的优良学风,遵照其业师著名古文献学家曹之先生强调的“竭泽而渔”的方法,对所研究的每一问题,都不偷懒,不取巧,而是尽可能对有关材料,广为搜集,大量占有,网罗无遗。然后,再由此及彼,由表及里,去粗取精,去伪存真,经过严密考证,得出结论。自觉地改变了过去那种“以论带史”的空洞教条模式,真正做到论从史出。当然,要这样做,必须花大气力,下大功夫, 要有坚强的学术毅力,而作者则正是这样做的。以本书第五章《翁方纲与〈四库全书总目〉》为例,翁氏是四库馆分纂官中撰写《总目》提要稿最多的一位,多达千余条,皆收入《翁方纲纂四库提要稿》之中。翁氏的“提要稿”与《总目》有何异同,乃是学术界颇为关注的问题。然而,因《翁方纲纂四库提要稿》手稿本流落在澳门,其过录本虽收藏在内地,却长期处于“深闺人未识”之中,长期以来阅读利用的人不多,更少有学者对之作穷尽性研究。朝军为彻底弄清事实真相,在认真阅读翁氏所撰全部四库提要稿的基础上,又参考翁氏的《复初斋文集》及本人的其他著述,再搜集海内外与之相关的所有文献资料,将翁氏全部提要稿,与《总目》直接相关的提要,相互对勘,逐条比照,就二者的异同,得出确凿的结论说:存在六种情况:1.相同类;2.增饰类(笔者按:此类中又细分为:(1)增材料;(2)增评论;(3)增案语;(4)增材料又增评论等小类);3.删改类(笔者按:此类中又细分为:(1)删材料;(2)删评论;(3)改材料;(4)改评论等小类);4.未撰提要;5.重拟类;6.《总目》未见著录。同时,书中还对上述各类情况中的各个大类与各个小类都各有多少条,在提要稿总数中又各占多少百分比,加以数字化的精确统计说:“以上六大类总计1 150条,前三类所占比例为49.39%;后三类为50.61%。”换言之,一半以上是完全不同的,接近一半的提要稿(按:包括相同类)经过不同程度的修改润色。这样的结论比之原来有些学者所谓“二者无一相同”的笼统说法,显然更加科学和严密。这对《总目》编纂情况的研究,当然有很大推进。不过,提要稿与《总目》所呈现的上述各种不同情况究系什么原因,作者如能做些分析与说明当更完善。书中对其他问题的论述与考订,大都运用了这种“竭泽而渔”、“全文信息”的方法。结论看来简单明了,但在得出结论的背后,却凝聚了作者无尽的汗水与心血,真乃“梅花香自苦寒来”。相较于当前学术界存在的某些浮躁张扬,急功近利,不认真读书,走捷径,不从原始资料出发,以致或人云亦云,或想当然下结论的不良学风,本书作者这种甘坐冷板凳,十年磨一剑的潜心钻研学风,实令人击节赞叹。

 突破创新之论迭出不穷

 学贵创新,一部学术著作能否站得住,是否有生命力,关键在于是否有所创新,能否发前人所未发,言前人所未言。而本书的突出可贵之处,恰在多有开拓创新。书中不仅揭示了大量新材料,而且提出不少新观点,得出许多新结论。诸如《总目》著作权的问题。此前学术界曾有“馆臣集体意志”、“纪昀一手所成”、“乾隆钦定”等各种说法,而本书作者在查阅大量第一手资料后,认为上述说法都不能涵盖所有材料,因此提出《总目》的编纂过程以往被简化了,其实是一个比较复杂的过程,它经历了不同的阶段,其中有分纂官起草,是编纂工作的起始阶段;又由总纂官修订,其中纪昀与陆锡熊都有很大作用和贡献;再由总裁官裁正,于敏中做了不少切实的工作。总纂官与总裁官的工作是统一体例,统一思想,解决疑难问题阶段。最后,由清高宗乾隆钦定,事实还证明乾隆并非徒具“钦定”之虚名,编纂过程中他不仅屡发谕旨,提阅审读成稿,而且对馆臣提出和反映的各种问题,最后再由他拍板定案。能就《总目》编纂过程作出如此符合实际的论述,本书乃是首次,这就使过去所谓“纪昀一手所成”等说法,难以成立,给人耳目一新之感。又如,对于纪昀和陆锡熊这两位总纂官在四库馆中的业绩,过去的有关论著中有“扬纪抑陆”的倾向,本书依据史实,既肯定了纪昀的作用与贡献,也用大量资料证实,陆锡熊也同样作出重要贡献,其功实不可没,应予公允评价。再如,对于《总目》中经、史、子、集各部类书籍提要的撰写者,过去也有学者提出“经部属之戴东原”,“天文算法类各篇提要皆出震之手笔”之说。本书则据实说明“经综合考察发现,经部各类出力较多的是以下学者:纪昀——易类;程晋芳——书类;任大椿——三礼类……”,以事实证明“经部属之戴东原”的说法不合实际。至于“天文算法类各篇提要皆出震之手笔”的说法,虽出自天文数学领域权威学者的著作,又为当代许多学者所引用,但并无确凿根据。经本书作者查证,四库全书馆设有专门的天文算法纂修官三人,即钦天监中官正郭长发、钦天监灵台郎陈际新、算学录倪远梅,加之协勘《总目》官李潢, 他们“才是天文算法类提要的主要起草者”。事实上本书作者也查证清楚:“永乐大典本《数学九章》便出自陈际新之手。”这就使“天文算法类各篇提要皆出震之手笔”的说法,亦难以成立。还有流传甚广的“史部属之邵晋涵”,“史学诸书多由先生订其略,其提要亦多出自先生之手”,然而,这种说法同样不符合史实,经查,邵晋涵所撰提要稿,多收录于其《南江书录》之中,本书将该书收录的邵氏所撰提要稿,与《总目》中之史部类提要,逐一对照。原来邵晋涵撰写的史部提要,主要限于《史记》、《汉书》等正史,而史部其他书籍之提要并非都出自邵晋涵之手。全书类似以上的观点和结论还有许多,恕难一一列举。值得重视的是,由于这些观点和结论,多以丰富的事实材料为依据,无可辩驳,均堪称定论。可想而知,这些突破创新之论,对四库学特别是对《总目》编纂的研究,必将产生深远的作用和影响。

 关于学术争鸣与学术批评

 人所共知,中外学术史的发展证明,学术事业的发展需要不断除旧布新,又是在不同学派、不同观念的相互争鸣诘难中前进的。因此,在学术研究中应提倡实事求是,旗帜鲜明,开诚布公,开展正常健康的批评与自我批评。而不应你好我好,或相互阿谀,或模棱两可,那将不利于学术事业的发展,不利于学术著作质量的提高。同时,也应允许学者有自己的表述特点和学术风格。就此而论,本书作者作为一位尚未及不惑之年的青年才俊,他在学术研究和自己的著作中,锐意进取,坦陈己见,犹如初生之犊,虎虎有生气。书中对于一些先哲和时贤的不同观点,甚或论断失误之处,常常指名道姓,据理相争,或予补正,或予发展,或予批评,甚或措辞尖锐不留情面。这在我看来,也是本书作者的难能可贵之处,应予鼓励。这里,不妨举清代乾嘉考据学大师钱大昕对学术批评的事例为证。钱大昕在学术研究中从不盲从附和,凡是他认为是错的,不管是什么人,都据实订正,直陈其失。如对汉学祖师郑康成,还有清代前辈学者顾炎武、朱彝尊、胡渭、阎若璩等,他都十分尊重,然而对这些人在学术上的错谬之处,则予据理驳正。为此,其同辈友人王鸣盛写信规劝其不要冒犯前哲,而大昕则复书说:“学问乃千秋事,订讹规过,非以訾毁前人,实以嘉惠后学”,况且“一事之失,无妨全体之善”,“去其一非,成其百是”,“且其言而诚误耶,吾虽不言,后必有言之者,虽欲掩之,恶得而掩之!所虑者,古人本不误,而吾从而误驳之,此则无损于古人,而适以成吾之妄”。钱氏的这些言论,反映了他的学术批评出发于“学问乃千秋事”,对学术事业的负责态度,确乃真知灼见。我想,对本书作者在书中对前哲时贤的争鸣与批评,也能作如是观。当然,也还需指出,学术研究发展的历程表明,后来者总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继续前进的。因此,后来者对前人相关成果的评价与概述,应尽可能全面、客观和准确,要心平气和,力戒片面和偏颇。

 顺便还想提及的是,本书在《余论》中,论述了“四库馆派与乾嘉考据学”,其中对于乾嘉考据学在派别划分方面,提出了与目前学界所持的“吴、皖两派说”、“吴、皖、扬三派说”、“惠、戴、钱三派说”均不尽相同的观点,“试图对乾嘉考据学派提出二分说,即民间学派与皇家学派(也称四库馆派)。民间学派主要指在四库馆之前的考据学派,代表人物有惠栋、戴震、钱大昕等人。皇家学派得到清高宗支持,其代表性人物为纪昀、陆锡熊等人”,并认为“两派在治学理念、治学方法上均有较大分歧”。这确是一种很新鲜的学术见解,四库馆被人称为“汉学大本营”,研究四库馆与乾嘉考据学的关系,是一个很有意义的课题。但将乾嘉考据学分四库馆派与民间学派,这在作者对一系列相关问题,尚未能作充分论证的情况下,目前尚难令人理解与苟同,因为这涉及许多复杂的问题,很难断然结论,我感到此种看法尚须认真斟酌和深入探索。

 人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学无止境,治学无尽。对于朝军来说,已取得令人欣喜的成就,值得祝贺。但他在学术征程上,今后要走的路还很长、很远,尚须坚毅跋涉,顽强攀登,直到高点。对此,过来人寄厚望矣!

 来源:武汉大学出版社2006年1月17日

本版责编:姜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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