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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郎朗:北京学琴的日子 ---《天才郎朗》上海音乐出版社出版 - 精品书摘 - 中国高校教材图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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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郎朗:北京学琴的日子 ---《天才郎朗》上海音乐出版社出版
2006-03-20 14:46:35  来源: 文汇读书周报2006-02-17 
 
 人们关注成功后的郎朗,阳光少年,天才钢琴家。可是,《天才郎朗》(刘元举著,上海音乐出版社出版)却为我们揭示了成功的背后,一个普通琴童家庭的离别、绝望、挣扎和悲壮的坚持。本文即摘编自该书。图为郎朗父子1997年在北京

 初来乍到

 沈阳的郎国任以特警的身份享尽风光,全沈阳只有三台白色的日本摩托,他跨上一台,满天横飞,可是到了北京这地儿,他竟成了三孙子。没有房子,没有户口,没有合法身份,反差之大犹如从天上掉到了地上。

 1992年,无业人员郎国任和九岁儿子郎朗一起迈出了丰台区一幢高层建筑的家门。一切都是陌生的,全得靠自己。

 丛老师家住在中央音乐学院的大院里。按着门牌号,爷俩找到了丛老师的住处。丛老师热情地把他们父子让进门。没有多少时间寒暄,丛老师的时间排得很满,45分钟一堂课,学生一个挨着一个。越好的老师就越有上门求教的学生。郎国任就是要找最好的老师。像丛老师这种名气的老师在北京非常不好找,所以,郎国任格外看重。丛老师问郎朗弹到了什么程度。郎朗最爱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的进度要比常人快得多。郎朗情绪高昂,往钢琴上一坐,腰板笔挺。他还端出点架式来,显得精神头十足。为了讨得老师的喜欢,郎朗弹得格外卖力。郎朗弹的是他最拿手的曲子,很快就进入了最佳状态。

 在郎朗弹琴时,郎国任定定站到儿子旁边,似乎给儿子保驾。立于钢琴那边的丛老师瞥了他一眼。郎国任并未在意。这是他 的习惯。俗话说,脸皮壮吃得胖。郎国任正是缘于这种精神头儿,在郎朗上课时,他就像自己在上课,他非要抠根问底,弄个明白不可。

 郎朗弹琴时,郎国任格外注意丛老师的面部表情。总算窥到了满意的表情。第一堂课上得很认真。一共教了五首曲子,有莫扎特的《C大调变奏曲》;《G小调变奏曲》;也有贝多芬《A大调变奏曲》和《G大调变奏曲》。

 丛老师给郎朗挑毛病,说他的指尖发木,感觉不好。让他回去好好练练指尖。

 郎朗带着压力练琴,比在沈阳时更勤奋了。他知道练不好琴,考不上中央附小就得打道回府,回沈阳这有多丢人呀!无论如何,他得争口气。

 练琴对于一个九岁男孩子来说是件多么枯燥的事情。周而复始,每天睁开眼睛就弹,没完没了。很快,郎国任在电梯中听到了人们不满的议论:这是谁家天天弹琴,也得注意点啊。有一位爱管事的街道老太太曾跟他们说过,注意邻居关系,别影响人家休息。后来,这老太太被郎朗弹琴的那股韧劲儿感动了,她一见到郎朗就夸:瞧这孩子多好,那么刻苦,我那孙子,逼他弹琴都不弹,天天挨打。

 学琴之余

 父子俩的生活够单调了。除了弹琴之外,郎朗很少下楼,他唯一的游戏就是在地毯上玩。屋子里铺了一块地毯,弹累了,郎朗就往地毯上一倒,打滚。一个人打滚觉得没意思,就拉着父亲一块打滚。为了给儿子调整情绪,郎国任时常趴在地毯上给儿子当马骑。郎国任每天扮演多种角色:保姆、老师、玩的伙伴。常常正在做饭时,发现儿子弹得不对,不等抠完一个曲子,忽然闻到一股糊味传进来,他惊呼一声,跑进厨房,炉子上的饭已经串烟了……

 除了练琴之外,郎朗还得去上文化课。父亲领他到距家最近的丰台区西罗园第二小学联系入学之事。这是所很普通的小学,但按着惯例,当然得收一笔借读费。凭着郎朗的获奖证书及登有郎朗的报纸,学校破例免费接受郎朗这个借读生。

 郎朗被分在三年级二班。班主任姓曹,爱好音乐,所以她特别喜欢郎朗。曹老师对郎朗很关照,每天上午郎朗来上半天课就行了,下午自习课就不用来了。班级同学都是当地人,他们说话的口音都是一样的,只有郎朗口音反差大,所以,常常受到同学们的哄笑。有时在课堂上发言,他也会带来一片哄笑。为此,郎朗心里有很大压力。这种年纪的孩子正是淘气的时候,他们常常结伙欺负郎朗。他们骂他“土老冒儿”,还奚落他是农村人。每当郎朗挨欺负时,曹老师就出面保护他,严厉批评那些同学,她说郎朗的口音也是正常的嘛,你们不许嘲笑他。可是,升到四年级时,学校重新调整了班级,分出来一些人成立了一个新班,而郎朗分到了新班,曹老师却没有跟到这个新班,自然,郎朗又开始受气了。郎朗是个懂事的孩子,他受到委屈是不会回来告诉爸爸的,他觉得爸爸每天为了自己够辛苦了,还总爱发脾气。他不能给爸爸再添烦恼。他想妈妈。受到委屈的孩子加倍想念妈妈。可是,妈妈一个月才能来一次,甚至更长的时间。偶尔跟妈妈接通了电话,他的眼泪就止不住往下流淌。到了这时,他就不说话了,他怕哭出来,让妈妈听了心里边难过。

 越是苦闷的时候,他就越是弹琴,他用力敲着琴键,就像敲打那几个淘气同学的脑门儿,以泄胸中郁闷。他盼着快一点考上中央音乐学院,快一点摆脱这些欺负他的坏孩子。他最受不了同学们骂他“牙青”,这是当地土话,就跟骂娘差不多。

 他只能装着听不见。只好忍气吞声。回到家里,这股气忍不下就拿钢琴出气,弹着弹着,就把那些苦恼和郁闷驱散了。哦,弹钢琴真好!

 那一段是郎朗最不顺利的时候。在学校受气,就渴望能够到丛老师这里得到安慰,结果反倒处处挨损。弹不好挨损,弹好了也换不来老师一个笑脸。父亲这段情绪也糟糕透了,也动不动就训他,明明不是他的错,却拿他出气,更加逼他下苦功往死里练。丛老师每次都说他指尖有毛病,指尖发木,他就练指尖,他尽最大努力别让老师挑出毛病,让老师满意。渐渐地,他觉得老师好像在故意刁难他,留的曲子明明得两周才能完成却让他一周回课。郎朗在激愤中真就提前一周弹下来了。面对这种奇迹,丛老师不咸不淡地说什么你还不是块朽木,但你也不是颗星,星发光,亮,早就能看出来,你却看不出来。

 “我教不了你,你还是换个老师吧。别耽误你。你不用跟我学,你回沈阳去学吧,你何必上北京来,多麻烦!”

 已经学了将近半年,却要推出门外,中途换老师这是犯大忌的,何况这种名气和地位的老师还能找到吗?这对于郎家父子而言,无异于晴天霹雳。郎国任急得火上房子。郎国任哪是让人说的人呢?每次当他听到丛老师对郎朗的那种带刺的话时,他就心如刀绞。如果是过去的特警身份的郎国任,早就炸了。但是,现在在人家的屋檐下,安有不低头之理?挺着吧!他的这种情绪还得在儿子面前掩饰,他不能让儿子看出来。

 郎国任是个有头脑的人,他一直觉得丛老师这种态度变化得不正常,挺蹊跷,这里边似乎一定有什么别的原因。会是什么原因呢?这期间,沈阳还有别的孩子找丛老师上课。郎国任虽然离开沈阳,却并未逃离开沈阳的弹琴孩子和家长们那个小圈子。郎朗依然是人们瞄准的目标,而他郎国任也依然是人们谈论的话题。会不会是什么人在丛老师那里下舌呢?郎国任一想到这些心里边就升腾起一股怒火。

 一晃,他们来北京已有半年了。半年受了多少委屈吃了多少苦不说,想达到的目标却越来越渺茫。看来丛老师是铁了心不教郎朗了,在这个圈子里的人都明白,被别的老师推出门的学生你要是再接手,一来得罪了原来的老师,二来,人家会想肯定是有这样或那样问题的,谁又肯去拣一个有问题的学生呢?

 警察光临

 人要是心不顺,倒楣的事情就会接连出现。一天晚上,派出所来了两名警察,一高一矮,进屋就用那种挑剔的目光瞅着他,要检查户口、证件。一个临时户口,不过一张纸,一目了然,可他们翻来覆去地看个没完,以职业的口气问他为什么到北京来,来干什么?靠什么维持生活?他最不爱提的就是辞职一事,尤其在这种心情下。可是,他越是不爱提这种事,人家就越是感兴趣。或许因为他对人家的态度有些轻慢,高个子的警察便尽挑那种不友好的话问他,你真的是辞职吗?辞职是不是还有别的理由?不会吧?郎国任不再回答。只要一张口,他可能就控制不住自己了,就会跟人家吵起来。

 小个警察还算机灵,出面打圆场,他说这不快到国庆了,上边指示要严查。每年国庆节前都得这样,希望他能理解。他们走的时候,郎国任气也没消,连送都没送。郎朗刚要从琴上下来送警察叔叔,老郎朝他瞪了一眼,他吓得赶紧弹起来。生怕一不小心碰出个火星,把炸药引爆。

 绝望时刻

 郎朗做梦也不会想到第二天他还是把“炸药”引爆了,那是郎朗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是郎朗弹琴生涯中最悲惨最绝望的时候,如今提起来还唏嘘不已。

 那天下午,郎朗在学校多呆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才往家走。平时,他从来不敢擅自在学校多呆一分钟,因为父亲对他抓得太紧了,把他的时间计算得非常精确,到点就得赶回家,哪怕在路上也不许耽搁一分一秒。那天下午,学校为了庆祝国庆节,成立了合唱团,让郎朗伴奏。郎朗平时独往独来,很少有这种与这么多师生融合在一起的机会。校长和老师们都对他笑脸相迎,就连那些平时欺负他骂他的淘气学生也得敬他几分,他是在一片受宠的氛围中伴奏的,所以,他特别愉快。他正和同学们分享着快乐,冷丁一看表,满身的喜庆登时惊得烟消云散,他掉头就往家奔。

 晚了近两个小时,他心里边惶惶的,恨不得一步跨进家门。可又一想,是老师找他的,他又不能推辞。这个理由是很充分的,所以,他的心渐渐坦然起来。

 郎国任早就立于高高的阳台上,往下注视了。他已经等了足足有两个小时。这两个小时让他耗尽了一生的耐性。他都快急疯了!所有的不顺所有的屈辱所有的风言风语都在这时候朝他袭来,令他一刻不得安宁。他看见了郎朗。看见他急匆匆地奔进院子,直奔楼道而来。

 郎国任一见儿子身影分外眼红。他把自己的整个前途和生命都当赌注押在儿子的弹琴上,这个代价太大了,一切都为了考取附小,只有考取附小,才能有希望,可是,丛老师不教了,这等于把他们父子推向了绝境。他恨呀,恨北京人那种瞧不起外地人的优越感,恨那两个登门检查的警察,恨来恨去,都落到了恨儿子上了,一切都因为郎朗没弹好琴,事到如今,简直到了火上房子了,他不仅不着急,反倒更不抓紧时间了!就是有再重要的理由,郎国任此时也绝不可能饶恕儿子的。

 郎朗气喘吁吁地破门而入,瞥了眼凶神恶煞般的父亲,像只从枪口下逃窜的小兔子,二话不说,一头就朝钢琴扑去。他聪明得很,此时,只有钢琴能够解救他。

 郎国任一把将儿子拽住了,不问青红皂白,劈头盖脑就是一顿胖揍。越打他的火气越旺。他觉得儿子太不争气,那一切默默忍受的牺牲和屈辱竟潮水般地猛涨上来,令他失去了理智失去了自控。于是,在郎朗弹琴史上也可以说在中国琴童学琴史上最悲壮的一幕被揭开了——

 郎国任在培养儿子弹琴的过程中,其狠劲儿令郎朗心惊肉跳,直到今天,说到父亲的凶狠,郎朗还是心有余悸。他说郎国任打他才狠呢,还用大皮鞋打他,皮鞋后跟的铁钉子都把他的脑袋打破了。郎朗在跟我诉说这话时,我注意到郎国任的表情,平静得没有丝毫波纹。那是一种经历过人生大的沧桑之后的平静,也是一种如愿以偿的平静。在这种平静面前,我感到心颤。

 郎国任是那种不成功便成仁的人,他不能苟且地活着,他必须活出个人样来。如果儿子的钢琴真的失败了,遭到那些“小人”的嘲笑幸灾乐祸,那他毋宁死。

 打累了,他歇了歇,拿出一包药放到儿子面前,恶狠狠地说:“你还有什么脸呆在北京,现在我给你摆出三条路,一条是去死,吃药;另一条是跳楼;第三条是回沈阳,你不嫌丢人你就回沈阳吧。”

 郎朗一听回沈阳,他表示死也不回去。

 郎国任说:“那好,你就选择死吧。怎么死?要么跳楼,要么吃药,你选一样吧!”

 满脸泪湿的郎朗东倒西歪地站起来,他的眼里充满了委屈也充满了绝望。他朝窗外望了一眼,阳台的门敞开着,一股迅疾的风从窗口扑进来,他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想象着从11层楼的阳台往下跳,他恐怖极了。他瑟缩着,往墙角挪腾,生怕父亲冲过来抓住他往阳台拖。绝望之中,他抓起了药片,他狂叫着:我吃药!我吃药!那啼血的声音好像不是从一个九岁的孩子嘴里发出来的。

 他没有向父亲求饶,他知道求饶也没有用。他抖着手,把那包药展开,吃下去就得死了,就再也见不到妈妈了。可是,妈妈能知道自己是怎么让爸爸逼死的吗?妈妈,丛老师不教了,那不是我的错,我尽力了,可是,爸爸总是怪我不争气,他冤枉我呀,妈妈!

 一想到妈妈,他顿时涌起无限的委屈:“为什么呀?我为什么要死?我没有错!我没有错!”一个九岁的孩子在被父亲逼急眼的时候,焕发了一种巨大的生命潜能。他把药片朝墙上狠狠摔去,然后,他像一头暴怒的小狮子用头朝父亲撞去。终于把父亲擂醒了。他抓住了儿子的手,盯视着他,许久许久,竟然说不出一句话。后来,他想说什么的时候,眼泪就往上涌了。他只有迅速摆脱儿子,他不能让儿子看到他的眼泪。哪怕一滴。他硬是把眼泪憋回去了。

 儿子坐回到琴凳上时,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郎朗的泪珠凝固在面颊上,第一次显示出了一个少年人向命运挑战的刚毅。他双手缓缓架起在琴键的上方,吸气,吸足了气后,猛地落在键盘上,那十根柔嫩的小手具有着钢丝般的柔韧与弹性,带着他的满腔悲愤,练起了大和弦。因为用力,他两肩端起呈准备飞翔状。而每一次大和弦的震响他的头发梢和肩头都随琴而震颤不已。暴风骤雨般的大和弦,使得钢琴在震颤,房间随着震颤。

 来源:文汇读书周报2006-02-17
本版责编:姜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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