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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哀——广西师大出版社《小津安二郎周游》读记 - 书评园地 - 中国高校教材图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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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哀——广西师大出版社《小津安二郎周游》读记
作者:孟春蕊
2009-10-28 09:38:03  来源: 文汇读书周报2009-10-23  
 
 《小津安二郎周游》订购
 [日]田中真澄
 周以量译
 广西师大出版社

 “喜欢一个人,在和他陌生的时刻,也许最为炽热,也最为单纯。”序者开篇即将面对这本书时的复杂心态一语道破。对于所有喜欢小津电影的人来说,这本书的出现都让人心中一沉。喜欢一个艺术家的作品是一回事,但愿意面对他所有的历史和可能性是另外一回事。

 小津到过中国,时间为1937年9月到1939年7月,隶属日本华中派遣军直属军部野战瓦斯部队第二中队,他们在1937年12月进攻南京,1938年4月进攻徐州,1938年10月在汉口作战,也就是说,发生在中国战场上的著名的南京大屠杀,台儿庄战役以及武汉战役,小津都有参加,他所在的部队使用的瓦斯是国际法所禁止使用的武器。他的军阶最初为少士,1938年6月晋升为中士。

 中国关于小津研究最早的书籍是佐藤忠南所著的《小津安二郎的艺术》(北京,中国电影出版社,1989年),书中附录了小津的年谱,作为一个导演年谱,它所关心的自然是电影方面的人与事,因此作为侵华日军的小津,提的极为简略。但在这本《小津安二郎周游》中,作者田中真澄拿出了两个章节来记录这段经历,作者疑问的是在经历了那样一场战争后,“小津安二郎的内心中没有颓废的危机吗?”在以“颓废”为审美的日本文化中,这两个章节的追问惊心动魄。小津回国后仅有的关于对这场战争的发言却让人如此惊讶:“看到这样的中国兵,一点也没有把他们当作人。他们是无处不在的虫子。我开始不承认人的价值,他们只不过是傲慢地进行反抗的敌人,不,是个物件,不管怎么射击,都显得心平气和。”(184页)你很难想象这出自《晚春》、《东京物语》导演之口,那个将电影角度放在45度仰角,认为影片中的人物都是客人,尊重得接近疼惜的小津。但当你回头再看他在战争中的文字,你又不得不相信那就是小津,字里行间渗透着“无常”与“物哀”:

 “……去了秦淮。临近河边的菜馆的窗户旁,两人举杯,为双方的平安感到高兴。正是百日红盛开的世界。很快,上弦月爬上夜空,逐渐脸露醉色,登上画舫。船舷相接,卖唱的船上,有两个美女,名叫魏明珠和陈少芳,穿绮罗、敷脂粉,胸间散发出白玉兰的香气,魏拉胡琴,陈唱歌,哀调袅袅。乌龙门。西川图。打花鼓。四荤四素。两个美女明眸流盼,全部集中在佐野周二身上,我徒爱水的黑。”(157页)

 “现在所居住的宿舍的后山有一个鸡鸣寺。雨过天晴时常常爬上寺院。长满青苔的石板上面是绿叶形成的隧道,穿过这个隧道,上面就是寺院了,东边是(紫金山),爬过城墙,有一个湖,湖上满是青莲,通过隐隐的草木叶子,可以一览(南京)的城镇。这个寺院是梁武帝时皇帝敕令所建,已有一千二三百年的历史了。弘法大师空海曾经游览过这个寺院,非常著名。如今非常荒凉,寂寥得很。我请这里的主持二空写了个字。我并不认为字写得很好,然而寺印却非常不错。”(156页)每一段文字都看得到“空镜头”和“画外空间”,一种静态下的日常生活,你很难想象这是37年38年的中国,在小津笔下,看不到血腥与反思,你看到的是一个导演让人不安的两面,一面是审美上的细腻表达,一面是道德上如此不关己的麻木。我们甚少看到他战后反思的文字,因此这种不安格外让人胆寒。

 小津对后来电影人的影响并不局限于本土,在小津百年的纪念日,文德斯、贾樟柯、侯孝贤等导演都给予他的影片极高的评价:
 “小津安二郎的电影安静而顽强地打开我们的灵魂,作为证人,我们所看到的故事也变成了自己的故事。里面的父亲变成了自己的父亲,母亲变成了自己的母亲,里面的生活和自己的生活融合在一起,和世界合二为一……小津作品中不迷惑人,充满爱心,谨慎谦恭……我愿意称他的电影为‘失去的天堂’。”(文德斯)

 “不论室内或室外,小津的摄影机总是离地高约3尺,很少移动。但他用很少的移动突然间穿过他在此之前营造好的静止世界,产生一种神秘不安的气息。这些都是小津招牌式的镜语,他的中国追随者侯孝贤其后也一样,两位大师的电影语言都来自他们的人生哲学——静止中的观察,实际上是一种倾听的态度,是一种尊重对象的态度。”(贾樟柯)如果不是田中的这本书,还原给我们这两个章节,我想不知道还会有多少误读接着来?他们或许并不知道小津墓碑上的大大的汉字“无”来自1938年的南京鸡鸣寺,讽刺的是贾樟柯在小津百年时的文字:“1999年我第一次到日本,我的监制市山尚三带我去镰仓丹觉寺看小津的墓。我们点了香,进了酒,送上花,鞠躬的时候闻到淡淡的香味,我相信空中缭绕的一定是所谓小津的精神。”

 小津的精神?!

 小津在1963年一次日本导演宴会醉酒后说,电影对他来说,“不过是披着草包,站在桥下拉客的妓女”。这可能就是所谓的“物哀”,产生于日本平安时期的贵族文化,没什么可以不是“物”,电影、季节、生命……(人、景)物的宿命透过纤细而又颓废的描述层层交叠,为“哀”而哀。

 值得称道的是作者的态度,对自己喜爱的小津如此详尽的追问,不回避,不美化,在整本书的不安阅读中安慰了读者的不满。

 来源:文汇读书周报
本版责编:姜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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