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捍卫教育自身逻辑——迪特里希·本纳在华作品集》(订购)
彭正梅 彭韬 编
教育科学出版社
内容介绍
迪特里希·本纳是当代德国最杰出的教育学家之一,在教育基本理论、教育学史和教学论等研究领域拥有世界声誉。1999年,本纳第一次受邀来华讲学,之后,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到中国进行学术交流。《捍卫教育自身逻辑——迪特里希·本纳在华作品集》一书收录了本纳在中国所做的学术报告、在中文期刊发表的论文和与中国学者的对话。通过本书,我们可以看到这位卓越的教育学者在多个关键问题域的思想发展,看到他在学理上对教育自身逻辑的捍卫。本书既是对中国教育学者与本纳学术交往的回望,也是对中德教育学对话的致敬。
本纳教授简介
德国柏林洪堡大学荣休教授,当代德语国家最杰出的教育学家之一,曾任德国教育学研究会主席,获德国教育科学学会恩斯特-克里斯蒂安·特拉普奖。本纳1965年在维也纳大学获得哲学博士学位,其博士论文主题是黑格尔和马克思,后在波恩大学、明斯特大学等高校教育学专业任教。两德统一后,本纳领衔重建柏林洪堡大学教育学院,任普通教育学系教席教授,直至2009年退休。本纳从事教育学研究近六十年,笔耕不辍、著作等身,发表论文近300篇、出版30部专著,代表作有《教育科学主要流派》《普通教育学:教育思想和行动基本结构的系统的和问题史的引论》等,其中《普通教育学:教育思想和行动基本结构的系统的和问题史的引论》已经被译为包括中文在内的多种文字,被评为“20世纪最有影响力的100部教育学著作”之一。
本书亮点
彰显本纳教育学研究的深度和广度。本纳在纵向上的问题史视角和横向上的总体实践观,让其教育学研究呈现出一种纵横古今、“上天入地”的气象。
体现本纳教育学思想体系的开放性。本纳总是从问题史中来,再回到问题史的发展中去,持续关注理论与实践之间张力,深入探讨学校教育变革与教育学理论的关系等问题。
致敬中德教育思想对话。本书回望了中国教育学者与本纳的二十五载学术交往历程,收录了本纳在华讲学及与中国学者对话的思想精华,为理解中德教育学研究的传统和脉络提供重要的资料。
精彩试读
本纳教育学的特点和贡献
德国著名教育学家迪特里希·本纳(Dietrich Benner)与我们保持了20多年的学术友谊,自从1999年受邀第一次来华讲学,本纳先生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到中国来进行学术交流。在20多年的学术交往中,本纳先生影响了我们三代人的学术成长。
本纳师从维也纳大学哲学教授海因特尔(Erich Heintel),年仅24岁就完成了博士学业。他的博士学位论文题目是《理论与实践:对黑格尔和马克思的系统理论考察》,这个主题也预示了他后来在教育基本理论研究中的主要话题域之一,对理论和实践之间张力的关注贯穿了他近60年的学术生涯。早期哲学专业的训练和积累为本纳的教育研究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在获得博士学位后,本纳转而进入了教育学领域,他不仅以极快的速度融入了教育学领域的学术研究,而且在短短一年之后就出版了第一部教育学著作《赫尔巴特的实践哲学对其教育学的奠基》,此后,他便开启了学术创作的“狂飙之路”。
本纳学术思想的一大特点就是其宏大的问题视野。在《教育科学主要流派》中,本纳就从理论与实践的关系这样的根本问题入手,梳理了从启蒙时代到20世纪在德国教育学界有较大影响的各种教育理论。在这个研究过程中,他基本形成了对教育学理论的划分框架,这个框架在《教育科学主要流派》中是教育理论、教化理论和教育学理论,在后来的《普通教育学》中则改进为教育理论、教化理论和教育机构理论。这样宏大的视野使本纳在更高的站位对教育学和教育科学的理论史进行反思,并使得自己的教育理论结构富有深厚的历史感。
这种深厚的历史感尤其体现在本纳对教育基本原理的揭示上。本纳认为,不能单凭对现状的考察或思辨就提出教育思想和行动的原则,而应当基于对理论、思想的问题史考察。在《普通教育学》中,他借助康德对构造原则和调节原则的区分,把现代教育的原则划分为历史的“先天”原则和调节性原则。前者涉及教育实践的个体方面,限定教育实践的根本特性;后者涉及教育实践的社会方面,限定教育实践和其他实践的关系,是一种在历史发展到一定阶段才出现的原则。而这些原则之所以在18—19世纪才被提出,是因为这样的思考只有在近代社会才可能。本纳所重视的这种问题史的研究视角区别于从概念到概念的思辨研究,也区别于对文本的诠释学研究,体现出既有批判性又有历史感的问题化论述的学术特色。在问题史的研究视角下,本纳能够深刻地把握现代社会和前现代社会的本质区别,并将这种区别置于对教育思想和行动的原则的反思中。同时,问题史的研究视角也使他能够灵活地综合诠释学、先验批判和社会批判等各种方法,不受具体思想或研究方法论的约束。
本纳的这种宏大的问题视野还体现在其教育学理论的总体实践观上。在《普通教育学》中,本纳并不把着眼点直接放在教育本身上,而是放在作为人类本质的实践上。他非常深刻地从人类最根本的问题开始分析,也即人何以是唯一需要实践、能够实践的存在者。从这个基本点出发,他提出“人类总体实践”的六大领域,其中之一就是教育。但他也曾说过,这六个领域并不是最大值,也不是最小值,而是要借以指出人类总体实践基本结构的构成逻辑。在宏大的总体实践观之下,教育的自身逻辑才必然地成为问题并可以得到解决。
这样,纵向上的问题史视角和横向上的总体实践观让本纳的教育学呈现出一种纵横古今、“上天入地”的气象。这是一种德国古典学术传统气质,在各学科日益分化的今天,殊为难得。本纳的价值也正在于此。无论教育学和教育科学如何分化、如何与其他学科相连接,对教育思想和行动本身的整体性反思永远是必要的。
虽然本纳的学术具有一种德国古典哲学式的体系感,但是他的教育学思想体系并不封闭,反而是完全开放的。本纳并不追求给某个概念下一个终极定义,或者提出某种具有绝对普遍性的原则,而总是从问题史中来,再回到问题史的发展中去。这种开放性也使得本纳的教育学很难真正被归为某种传统或某一学派。
那么有什么是本纳一贯坚守的呢?总而言之,就是对教育自身逻辑的坚守。这是本纳教育学思想的初心。无论是《教育科学主要流派》中对教育科学研究结构的揭示,还是《普通教育学》中对教育思想和行动的基本原则的论证,以及他最为人所熟知的“非肯定性”的理论,无不是在捍卫教育的自身逻辑。这种捍卫教育自身逻辑的思想不仅在德国得到了很多学者的追随和推崇,而且在其他很多国家也受到欢迎。在本书中,这一精神同样贯穿始终。
本纳自称属于马克思、杜威学派,因为他们都重视实践的人类学。因而我们也许可以认为,他的教育理论在某种程度上也体现了马克思说的“哲学家们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而问题在于改变世界”的意图。马克思这句话也镌刻在本纳先生所工作的德国柏林洪堡大学主楼一楼正面。对于我们这样一个社会主义国家来说,到底如何发展马克思主义教育学是我们一直要研究的。进入中文世界的本纳教育学已经并将继续受到关注和讨论。
本文节选自教育科学出版社《捍卫教育自身逻辑——迪特里希·本纳在华作品集》,作者彭正梅、彭韬,有改动。
来源:教育科学出版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