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图书出版业已进入市场化运作,读者对图书选择的理性化日趋成熟,编辑赋予图书的创造性劳动用传统的“责任"两字已难以涵盖,用编辑含量来描述编辑对图书作品的发掘、培育直至营销等活动,引起了出版界的关注。本文将对此作一些肤浅的探讨,供大家参考。 出版业发展到今天,市场上某一品种的图书“一枝独有”的情况已经很少见了。几乎每一类图书都出现了多个品种互相竞争的格局。如中国革命史图书有近200个品种,高等数学的品种已超过100个,计算机文化基础也有100多个品种,各种形式的同步练习更是遍地开花。在这种情况下,哪一些书能脱颖而出,光凭作者的功力已难以实现。有人认为,作者创作了图书的内容,但编辑的选择决定图书的内容。作品内容再精彩,若没有编辑选择,只是原稿,不能成为图书。这种看法对于市场性较强的图书是正确的,对于教材和政策性读物来说未必如此。然而一纲多本的教改要求,使得教材也同样面临竞争。由此可见,编辑投入书稿的创新劳动显得同益重要。如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的经济类教材、同济大学的高 等数学、浙江大学的计算机教材、北京理工大学的汽车教材等在各地高校使用较多,其原因之一是编辑对原稿的内容修改提出了科学性与实用性完美统一等新观点,使得这些图书成为出版社的常销精品。 由上述可见,从某种意义上说,编辑投入到图书中的分量多少和优劣决定了图书的命运,对此,人们称为图书的编辑含量。我们认为,图书的编辑含量大致应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选题含量 编辑含量最早是体现在图书的选题含量上。一般来说,选题的含量(含金量)突出表现为三种情况,即社会效果显著的、经济效益特好的和双效均佳的。第一类选题,着重体现了编辑的使命感和内在追求。开发有文化和科技学术价值的选题,具有重要历史意义。从数年来获得国家级图书奖的精品中可见一斑。第二类选题是出版社生存和发展的基础,编辑责无旁贷,这是选题的主攻方向。两者结合,就是第三类题。开发这种选题的难度比较大。从一些出版社策划畅销书的经验来看,反映读者需求热点、扩大读者群体、内容实用创新、形式新颖、定价合适等,都是增强图书选题的畅销含量的关键所在。如金盾出版社的《新编学生英汉字典》,由于内容实用、编排创新,注重使用效果,销售量已达600多万册。 大学教材选题,须把为教学服务作为选题的主要含量。从分层次、按性质、对专业、多形式的选题分析出发,在找准图书的选题含量方面下功夫不失为上策。 2.政治含量 古今中外的编辑工作都要讲政治,需要表达自己或社会组织的政治观点。如孔子修《春秋》而乱臣贼子惧;其弟子整理《论语》是为了“克己复礼”宣扬仁义之道。美国的许多刊物都带有强烈的官方意图。事实上,编辑的政治素养十分重要。有些教师专业上很强,书稿往往会出现“该成果在日本、新加坡、台湾、韩国等国家得到广泛应用”等句段,如果在书稿中没有在此句中“国家”之后加上“和地区”的字样,就会出现严重的政治差错。某次图书评奖会上,一本装帧精美的反映高科技成果的科普书由于其中引用的一幅中国地图把台湾丢了,结果一票否决。这种书如果到了别有用心的人手中,就难免酿成一场政治风波。 3.科技含量 当今社会,读者的科技素质正在迅速发生变化,打工者中不乏大学生,因而对图书的科技含量要求增加。市场上一些装帧精美、图文美术化,但内容平平的图书逐渐受到冷落。而一些科技含量多、知识较新的图书受到欢迎。进入21世纪,科技的概念和方法迅速向人文社会渗透,高校文科已普遍开设计算机、高等数学课程,面对知识结构同益科技化的读者,图书的科技含量和超前意识日益增强。前几年单纯由彩色照片组版的服装、建筑装修类图书,正在被图文并茂、设计含量丰富的技术型画册取代。计算机网络化,轿车进家庭,通信数字化;70岁老人学开车,80岁老太上网发伊妹儿,生活科技化,健康科学化等,意味着科技向生活多方面渗透,带来了生活教育类图书含量科技化。 4.创新含量 现代社会日新月异,人只有不断学习新知识、接受新事物才能获得生存和发展。图书是人们获取新知识的主要来源。图书的创新含量越高,越受读者欢迎。图书的创新含量不仅需要作者有新思路,更需要编辑有强烈的创新意识和方法。如2003年北京图书订货会上一个最大的亮点是《现代汉语词典》汉英双语版,该书把原来的《现代汉语词典》的全部内容逐字逐句翻译下来,再把这两部分结合起来,从英汉对照翻译来发掘图书的创新含量。作者的工作难度并不大,但极具编辑创新价值。又如《初中文言文对注对译》发行量达到1000多万册,其创新之处在于文言文和现代汉语逐字对译,对注对译,给读者带来很大方便。再如经典作品阅读起来比较费力,但普通百姓对传之久远的东西又十分想了解,将原作加上导读后出版,如《诗经选读》《唐诗选读》《宋词选读》等,这些富含编辑创新的读物一上市就受到读者欢迎。这是图书含量创新的又一典型的例子。 5.营销含量 前段时间社会上广为流传洪昭光的健康忠告的手抄本,好几家出版社看到其市场前景后争着出版,据统计已有七种版本。但惟独广东教育出版社把洪昭光的名字放在书名上,因为编辑认为该书的最大的卖点是洪昭光,并在封面的折页处突出了洪昭光做报告时受到群众欢迎和手抄本广为流传的情形。这本书一下子抓住了读者,成为七本书中的佼佼者。中宣部出版局局长张小影在谈到该书的成功时用了“编辑含量"四个字。显然,这里主要指图书的营销含量。 大学教材编辑注入营销理念,是教材出版改革的新现象。编辑的营销动机,对教材质量提高不仅起到促进作用,也使编辑的功能得到延伸。教材使用量的最大化是评判其成功与否的重要指标之一。当年一本《BASIC语言》发行量达到1000多万册,这也是我国编辑营销思路成功的早期例子。因为当别人在争着出版高精尖的教材时,出版社编辑以普及大众的眼光看到了在电脑还不多的情况下非计算机专业开设语言课的时机以及社会的新需求。此书出版一举获得成功。英语教材是学校的重点教材,从80年代后期开始流行的新概念英语,以及90年代后期的疯狂英语,都是一种着眼于图书的营销的举动,打出了原汁文化和名人品牌,吸引了大批读者。事实上,只有把编辑作为营销的主角,图书的营销含量才能体现, 图书才能有市场、有亮点。教辅走市场,用营销来主导编辑工作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在激烈竞争中求生存的原动力下,编辑走向教学一线,参与教研活动,研究学习心理,细分读者,将题目选取、知识形式、应试与素质、答案详略等所有图书元素都一一调动起来,从而创造出教师好用、学生和家长有更多实惠的新教辅。 编辑含量是一种强调从深层次分析现代编辑的理论和方法的新观点,对此开展进一步的研究,有利于编辑理论的深化并具有现实指导意义。
[作者工作单位:浙江科技出版社]
来源:《大学出版》2003年第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