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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学问与做出版鱼与熊掌兼得——记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社长朱杰人

庄玉辉

2006-08-23 18:01:12 来源：《中国图书商报》2006-8-22

　１９９７年，身为华东师范大学文学院副院长的朱杰人，由学校任命到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出任社长。一晃近十年，十年间这个地地道道钻古书堆的人带领着一拨人创造了一个个出版新纪录，让外界刮目相看，甚至看不懂。朱杰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专业出身的都有可能做不好，他却有如此能耐？但凡和他有过接触的人大概都会有这样的感觉：儒雅、睿智、果敢、有魄力、有活力甚至时尚，其实用这些字眼来形容朱杰人也并不为过。曾经有好几位年轻的媒体朋友私下里对我大发感慨：真是没想到呀，朱社长这么好“玩”。没见面之前心里很害怕的，见了面之后发现他一点都不像想像中的老学究，一点架子都没有。他的言谈举止怎么都不像六十岁的人，和年轻人聊起时尚话题比我们都赶潮流。他思维敏捷，言语爽快，透着干练。朱社长常常说喜欢和年轻人打交道，喜欢接受新鲜事物，喜欢挑战。
　由学者到大学社长，对于受命当初的朱社长来说，就是一个挑战，但是他喜欢挑战自己，天性好强。既然组织信任，给了一个发挥才能的机会，那就一定要抓住并且做好它。出版社经营管理需要耗费很多的精力和时间，这会对学术研究造成很大的影响，这些朱社长已经做了充足的思想准备，希望尽量两者兼顾。现在看来，这一点他做到了。１９９７年，朱杰人初任社长时的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还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社，年销售图书回收码洋３７００万。８年之后，这个数字变成了近５个亿，实现了超过１０倍的增长，并且从２００２年起每年以１个亿的速度增长。出版社的获奖图书层出不穷：在上海市新闻出版局公布的《关于２００４年上海市出版社图书出版社会效益评估的报告》中显示，华东师大社在以数字指标为量化标准的专业评估中高居榜首。与此同时，他还身兼数任：作为古典文献学、先秦及宋代文学研究领域的专家，近年来他主要从事朱子及朱子学的组织与研究工作，是该领域的权威，并担任中国历史文献研究会副会长、世界朱氏联合会秘书长；他还担任博士生导师，一直坚持带学生；作为一名勤于思索不辍研究的学者，历年来他的主要著述包括《朱子全书》主编　、《朱子格言精义》、《诗经要籍解题》、《文化学视野中的诗经情诗》、《北宋诗人梅尧臣和苏舜钦的比较研究》、《论八卷本“诗集传”非朱子原帙兼论“诗集传”之版本》、《朱子诗论》、《朱子气节论》等数十种。其中《朱子全书》是朱杰人花费整整十年时间才完成的历史性巨著，也是他一生中最得意的著述。
朱杰人社长一直坚持一个理念：做学问和做出版，做学者和做商人，本质上是相通的。他把出版当学问一样做。多年来学术上思维的训练，基本方法的训练，培养起来的基本能力，都被他运用于出版领域，并且得到了更好的发挥。他深谙教书育人、出书也育人的内涵。所以，在治学治社过程中，他把传统文化教育发挥到了极致。比如，他把朱子的“读书起家之本，和顺齐家之本，循理保家之本，勤俭治家之本”作为治社之本。对于编辑做书、酝酿选题他常常以一句话忠告：“博学之、慎思之、审问之、笃行之。”做学问是要严谨的，态度是要认真的，是要有社会责任感的，而在出版上，他也是这样要求的。他要求图书的审稿质量要非常高。曾经有一本已经印装出来的书，在给他看快样的时候，他发现书中的一句话有些不妥，如果从图书审校标准来衡量，这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以他古籍专家的眼光去审视，就觉得这句话有失偏颇，最终他一声令下，将这本书全部退回厂里重做。他常常给编辑洗脑子：我们出版人最不能缺失的就是责任感，图书要以内容为王，不能光顾着眼前利益而贻害子孙。做学问要诚实，不能浮夸，这对出版同样重要。现在很多出版社的员工就是因为觉得朱杰人是一个诚实的讲信用的人，是一个有原则的人，才离开自己原来很好的单位，来到他的麾下工作。很多单位甚至国外的机构就是因为华东师大社是一个讲信用的出版社，合作很放心，才跟华东师大社建立了良好的合作关系。去年，社里一位宣传人员给了一家小报纸关于出版社某项评比夺魁的稿子，报纸出来后题目将评比范围由上海夸大到了全国，朱社长看了非常生气，将宣传人员找去好好谈过，批评他这样不切实际的吹牛会遗人笑柄的，对于工作也是不利的。
　学术上的积累对于朱杰人社长经营出版社最直接的帮助就是筛选图书选题，他看重的是图书的学术价值和社会功用，而不是简单的经济利益。他首先从一个学者的角度去审视这样的书是不是为学界做贡献，而不是一个出版社的经营者。所以出版社有很多社科书是宁可赔钱也要出，而往往这些书又可能给出版社带来奖项，赢得良好的社会效益。
　朱杰人社长是个既感性又理性的人，感性的一面表现在他的爽朗、干练、甚至冲动，用他自己的话说是“简单粗暴”。有些人会感觉到他的脾气不太好，容易发火，知底的人知道他是对事不对人，如果以侠客来作类比，他就是一个豪情万丈的侠义之人。他有学者睿智的头脑，也有商人敏锐的眼光。而出版社近年来很多的成功经营案例确确实实跟他的“快速反应”有关。前几年国内才提起动漫的时候，他就将当时鲜为人知的动漫和出版联系到了一起。去年出版社开通了以上海市老牌教辅纸质《华东师大版一课一练》为母体，上海首个教育游戏网站——“一课一练之传说之旅”（ｗｗｗ．ｙｉｋｅｙｉｌｉａｎ．ｃｏｍ），实现了纸书与网络互动，真正寓教于乐。此外，华东师大社建短信网址寻书平台开国内先河，也是朱社长对新市场的敏感和理性分析后重要决策的结果。
　知识无穷尽，活到老学到老。学术领域和出版领域有一点是一致而且必需的：在里面的人都必须不断地学习。朱社长同样非常敬业地认真地不断地学习着。常记得朱社长给年轻人培训时说：“我和你们一样，都要学习，不断地学习，向老同志学习，向兄弟社学习，甚至向国外出版界学习。学习出版方面的，学习经管方面的。我刚来出版社工作时，连财务报表都看不懂，怎么办？我自学啊，我请教财务啊。而知识就是财富啊。”在朱社长身上有种说不出的人格魅力，他的活力非常具有感染力，他是“年轻”的学者，睿智的商人。无论是做学问还是做出版，他在这两个角色之间都能转换得游刃有余。

来源：《中国图书商报》2006-8-22

本版责编：江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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