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唤科学的生命——萨顿及其科学史（第4期） - 《大学出版》2007年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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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唤科学的生命——萨顿及其科学史（第4期）

潘新

2008-07-18 14:22:00 来源：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

　新近由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出版的《萨顿科学史丛书》，是一套既面向科学史、科学哲学等专业研究者，又可以面向一般读者的丛书。之所以这样讲，是因为此套丛书的主角的特殊地位、它的经典性思想，以及它在今天的中国仍然具有很强的现实意义的观点。打开《萨顿科学史丛书》，我们会感受到浓郁的人文气息：它不仅有助于我们领略科学史的人文价值，而且也有助于我们进一步思考科学的人文价值问题。
　乔治·萨顿（George Sarton，1884～1956），出生于比利时，在美国成就了他的事业。正是在他手中，科学史最终成为一门正式学科。1913年他创办了著名科学史刊物Isis，并担任主编长达40年。1940年他被任命为哈佛大学的科学史教授。人们认为他创造了科学史这门学科的“工具、标准以及批判的自觉性”，故誉之为“科学史之父”。在萨顿之前，科学史自身虽然已有很长的发展历程，但却还没有作为一门独立的、职业化的学科而为世人所普遍接受。而萨顿通过一生的努力，以其业绩奠定了科学史学科的基础：他创办了重要的科学史刊物；他确立了这个学术领域的独立性；他建立了以学科为基础的学会；他为科学史领域提供必要的参考资料、一般性的综述、高级的专著以及教学手册，并建立起科学史的教学体系。
　萨顿的科学史观包含四个指导思想：①统一性思想；②科学的人性；③东方思想的巨大价值；④对宽容和仁爱的极度需要。用萨顿的话来说，这四个指导思想像瓦格纳歌剧中的主旋律那样始终贯穿在他的著作中。如果进一步分析萨顿的这个“主旋律”，我们便不难发现，在这个“主旋律”当中似乎还有一个更为核心的东西存在着，那就是“科学的人性”。可以说其他三个指导思想都离不开“科学的人性”，或者说都是“科学的人性”这一思想的展开。
　萨顿批评旧人文主义者和某些科学家，只是通过科学的物质成就来理解科学，而不能真正理解科学的生命。自傲的文人认为他们所起的作用更重要，因为他们觉得自己研究的对象是生命中永恒的要素，而科学家们所关心的只是转瞬即逝的事物。相反，一些科学家和发明家似乎对人类经过漫长的岁月慢慢积累起来的全部艺术和知识的财富十分无知。他们不但不能领略历史的魅力和高尚，而且还以为艺术家和历史学家都是一些无用的梦想家。萨顿指出，由于旧人文主义者的冷淡疏远，也由于某些科学家的狭隘，然而首先是由于掠夺成性者的不知足的贪婪，产生了所谓“机械时代”的罪恶。这种“机械时代”必然消逝，最终要代之以“科学的时代”：我们必须准备一种新的文化，一种建立在科学———在人性化的科学———之上的文化，即新人文主义。而科学史是旧人文主义者与科学家之间的桥梁，建造这座桥梁是这个时代的主要文化需要。
　可以说，萨顿的科学史观体现着对科学的人文价值的肯定和重视。这一思想始终贯穿于《萨顿科学史丛书》。
　丛书中唯一分上下两册出版的(也是最新译出的)《文艺复兴时期的科学观》一书，也带有着这样较强的专业色彩。《文艺复兴时期的科学观》讨论文艺复兴时期的学者们是怎样理解古代和中世纪科学的。分“医学”、“自然史”、“数学与天文学”三大部分。然而，萨顿即使在讨论古代的科学技术时，仍然不忘记对当代和未来的观照。他认为，如果说中世纪受神学家支配，文艺复兴由人文主义者主导，那么今天就是行政官员和技术官僚掌权———今天的情况是不是比先前更好呢？今天就是发展的终点吗？我们能有一个新的开始吗？
　萨顿的另一类文字，则要“通俗”得多，但其文化和思想的内涵却丝毫不少。在《萨顿科学史丛书》中所收录的主体著作，主要还是这一类，例如由系列演讲而整理的《科学史和新人文主义》，以及原来在国外就是作为“科学生活丛书”之一种而出版的《科学的生命》。
　《科学的历史研究》是萨顿有关科学史基础理论性问题的论文，和萨顿所写的几篇独具风格的科学家传记。萨顿对科学史研究的看法及其治学风格，在本书中都有令人印象深刻的体现。萨顿认为，科学如同艺术或宗教一样具有人性。尽管科学的结果总是抽象的，而一旦你研究了它们的起源和发展，这种理论就像帕台农神庙一样变得具有人性了，而且极为富有人性。实际上，两者都由人所建立，本来就是人类几乎独有的成就。由于它们的人性，它们以天然物体不可能有的方式触动着我们的心。
《科学的生命》包括知识的统一；科学的国际性；艺术家、宗教家、科学家的亲近关系；等等。能够使初学者甚至外行生动感受到科学史的各种形式，以及我们可望从科学史获得哪些益处。在萨顿看来，科学不但本身具有人性，而且“我们必须使科学人文主义化，最好是说明科学与人类其他活动的多种多样关系———科学与我们人类本性的关系。这不是贬低科学；相反的，科学仍然是人类进化的中心及其最高目标；使科学人文主义化不是使它不重要，而是使它更有意义，更为动人，更为亲切。
《科学史和新人文主义》是萨顿的系列演讲集。强调科学在人类精神文化方面的巨大作用，强调科学与人文主义结合的必要性和可能性。萨顿指出，科学是人类精神的中枢；也是人类文明的中枢。它是我们智力的力量与健康的源泉，然而不是唯一的源泉。无论它多么重要，它却是绝对不充分的。新人文主义并不排除科学，相反将最大限度地开发科学。它将减小把科学知识抛弃给科学自己的专业所带来的危险。
　《新人文主义的桥梁》是丛书主编之一刘兵教授对科学史的发展背景、萨顿的生平和思想进行总结，并结合萨顿本人的言论，在不同的主题下，以夹叙夹议的方式进行学理上的分析和讨论，有助于读者更好地了解萨顿的思想、贡献与意义。
　对于非科学史专业的人士，这些文字显然是很容易被接受的，而且由于长期以来国内在人文著作的翻译中，与科学相结合的经典作品相对稀缺，因而萨顿著作的翻译出版也可以说是填补了空白。

　［作者工作单位：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

来源：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

本版责编：金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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