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各位嘉宾：大家下午好！

    开场之前还是想感谢一下主办方信息中心和赖总，我连续参加了几次这个论坛，上一届是我主持的。这个活动还是很有意义的，这次我给大家汇报的题目叫做《国外高教数字化现状和趋势》。从2000年开始一直关注数字出版项目，到华章之后，因为华章有引进版教材，所以我也就顺带着关注了教育数字化问题。今天在场有我05年一起去美国参加书展的几位老朋友，05年之后一直没有见到他们。但是05年开始我就一直在书展来回晃，一直到现在，连续参加了很多年美国的书展。法兰克福书展和伦敦书展比较传统，BEA书展之前有一个论坛，是全美数字出版的论坛。05年去的时候我是第一个亚洲面孔，后来慢慢亚洲人多了起来，但是不是中国人，是韩国人和日本人，非常多。今年我看到了几位中国面孔，但是都坐了一会儿就走了，估计是赶场。从这个角度来讲，国外的情况主要源于美国的市场。
    高校的数字化教育有很多种叫法，我简称为LMS（学习管理系统）。在这个学习管理系统里我们看到了很多机会，而不是看到很多问题。上午很多领导讲到了中国市场还是有独特的东西的，本来这次这个报告是由我们出版社的林总讲。他也是刚从署里的数字考察团回来的，国外的发展情况比我们确实早。如果按照国内目前的出版社、企业包括资本、商业模式方面，我自己看差距还是比较大的。但是我们不怕，因为我们有前车之鉴，所以我们可以看看国外发展到什么程度。
    LMS主要是三个点：一是教师队伍，这是国内目前的出版商和企业比较关注的。二是教学内容，三是学生。但是从商业模式构建来看，我们的商业模式在国内为什么没有构建起来，因为我们主要是基于教师来构建的，国外所有的教学在线学习系统基本都是学生付费系统，这是我们一个比较大的差距。
    下面我介绍几个案例。上午有一位老师讲到了这是一个特别大的变化，一言而蔽之，原来都是以销售纸质产品为主，是卖书的，我们并没有提供全方位的解决方案，所以我们卖书的利润我自己评价基本是卖萝卜和白菜，没有办法卖出高价。为什么美国市场一本教材可以卖几百美元，我们卖八十块钱人民币都觉得太高了。目前的状况，培生的平台，一是My lab平台，是根据课程的不同构建的，里面主要内容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是针对教学的，如何对教学质量提供一些帮助。它的方式也是以核心教材为主的方式，它的教材已经变形成很多种资源性的而不是简单的纸书的搬家，这是差别非常大的。而且他们有丰富的教学资源，还有大量的实践环节的东西，而且它有教学环节的诊断，帮助老师来提高他的教学效果。对于老师，更重要的是节约老师的工作量和时间。我们很多老师的备课、批卷子、打分，这些工作在美国的在线学习平台上全部转移成技术化手段，老师的定位是学习新的东西，怎么提高效率。
    这个平台对于学生是最重要的，因为在美国是学生付费系统，商业模式构建基本源于学生付费系统，对于学生需求的满足包括公共性和扩展性非常强。学生可以自己设定自主学习的计划，可以通过手机，也可以通过PAD、PC随时随地进行自己的学习和计划，不像我们中国的高等教育基本是源于课堂教育，目标是考试通过，很简单的一个设计，美国不是这样的设计。在学生环节里，课内课外、自主学习、评测、学习计划和考试，很多环节都是在My lab这个平台上完成的，这个平台系统计划投资二十亿美金。很多国外出版商认为国内的出版社基本都不太懂，给我们讲的都是特别简单的东西，都是皮毛的东西，其实国内没有这么惨。我们这次去交流还是比较深的，因为我们公司带了六个人去全程考察社区教育在美国的情况，去了几个大的企业。这里也有丰富的案例教学资源，这方面国内是比较差的，目前的状态基本是一本纸书、一个课件，课件都达不到，我们叫做PPT，然后是一个题库，这就是比较好的所谓立体化教材了。但是国外这个方面非常丰富，包括很多视频和其他最新的研究成果和资料都集结在一个课程系统了，不叫教材系统。培生也一样，目前国外出版集团都在做这个事。这个二次开发需要投入非常大的成本，一般性的课程需要投入一百万美金，也有两百万美金的，专家系统或者我们所谓的学术带头人、学术专家、技术团队项目投入非常大，原有积累比我们要好，有很多视频、音频等很多丰富的案例，我们国内这方面相对来讲还处于起步阶段。
    我把学生学习的东西也看了一下，学生自主学习是主要的系统，不像国内上完课就不管了，就等着考试，国外基本是自主学习系统，学生根据自己的时间，自己设定在一个学期之内学习的时间过程。老师在后台都是可以准确监控到的，包括他怎么选取内容，什么时间开始，都很详细。也有一些章后测试，包括作业、测试、考试，好一点的平台还有课程前或者章前的测试。学之前测试一下原有的能力，是不是对这个课程有所了解，比如我原来是答了20分，学完这门课答了80分，这60分都是这个系统学习的结果。最后出一个成绩单，一个是为了个人的检测系统，一个是老师对整个班级或者是对于整个学生的评测。我问了他们的技术总监，他们告诉我测试结果大部分是老师在用的，用它检测学习效果。在下一个阶段，老师会针对上一个班甚至上两三个班的学习结果做一个评估，会在后续课程设置里就这个课程系统里加入重点环节的设计。这样的话，就比考完试就过去的学习效果好很多。它的优点是这个平台现在有几百万学生在用，我记不住具体的数字，大概有五六百万的样子。每年的销售增长大概是35%，这个平台现在提供的商业模式里，纸书和电子书和整个课程系统都是可以互搭的。但是导向的东西就是：光买一本纸书是比较贵的，买电子书和纸书相对来讲比较便宜，纯用电子系统还更便宜，导向就是让学生全部废掉纸书，实际利用率是提高的。从优点来讲我就不详细说了。
    不足的地方，我们自己来看就是跟学生互动性还是比较差的，跟国内比可能非常好，但是我们自己来看还不是特别完善，扩展的功能也一般，这就是培生——全球最先进的老大在做的事。
    接下来是Blackboard在线教学管理平台，进入中国已经十年了，主要是一个在线教学管理平台，中国北大、清华、人大都在用，211学校用得比较多一些。我上次在清华也问过主管教学的经管学院的老师，他说我们用得其实并不多。中国的教学管理可能比较简单，所以他们自己说用得不好。它的缺陷主要是，一个市场化的公司，做的这个平台内容紧密性非常差，如果说一个教学系统只定义在教学管理上的话，可能使用的层面就会受比较大的影响。但是它实际上很多优点还是不错的，比如系统性比较强，扩展功能也有，不足的就是它仅是一个平台服务提供商，不是内容服务提供商。
    第三个是麦格劳-希尔，是标普的某公司，现在已经脱离出来了，变成了麦格劳-希尔教育出版集团。这个集团是校园平台Campus，也分为几个部分：有Gateway系统、图书馆系统、学生系统。它的优势也就是一个内容提供商，但是它没有培生领域那么广泛，它的优势和培生不同在于它是后进者，所以平台的融通性比较好。所谓融通性就是不是一个单一平台，可以接入到My lab或者其他系统，是一个接入性平台。不足就是用户比较少。
    国外的高等数字化平台里储备了比较丰富的教学资源，这是积累的结果，人家的教材19版，我们的教材1版就没了，这是一个非常大的差异。里面有大量的二次开发的内容，不是简单的碎片化的纸书、案例、题库，那个都是初级阶段的。他们现在开发的二次产品和案例是非常丰富的，但是也需要投入大量的专业团队和资金。
    第二个，我自己比较的现状是，教学评测系统、面授和自主学习系统是一个整体，我们高校和出版社基本还是割裂的，老师授课是老师授课，卖教材是卖教材的，考试是考试的，都是分开的，而且没有在一个系统里。它有完整的教学系统、评测系统和自主学习系统以及基于学生需求的教学管理和授课系统，都是非常清楚的。还有一些小的系统比如教师的案例系统或者其他的系统，都有专业的公司在做这个项目。
    第三个差别就是，先期它投入的技术团队和战略资金非常大。我原来特别不理解国际化大公司跟我们有什么差距，这几年从美国走下来之后我觉得特别有差距，就是做大项目就有差距，做一本书看不出来，一做平台项目，我们技术人员没有，专业化程度不够，对于市场、学生、老师、学校根本谈不上了解。虽然我们做一本书也能卖几十万册、一百万册，但如果真了解这个市场，难度还是比较大的，国外在这方面还是非常强大的。这是我看到的国外的现状。
    还有一点，我不知道在座各位是不是都大面积在使用移动终端设备：Pad、kindle、智能手机等等，美国所有的学生基本都有pad或者kindle，基本都有终端设备，这个普及还是比我们广泛得多。当然可能因为收入上的差距有很大影响，国外买一个PAD就像买一个玩具一样，挣六千美金买一个两百块钱的东西还是比较简单的，但是到我们这儿还是挺贵。
    国外的数字化有几点：一是从传统的销售纸版教材的情况完全转型到数字化的系统上面，这个过程基本完成了。我自己看国外的过程还是比我们要快一些的。包括上午张老师说的亚马逊的纸书销售低于电子书销售，这是不争的事实，已经不用再做什么评价。当然这里出版商是有被动转型的。
    第二是教学平台的开发和使用全面推广。
    第三是从多平台方式向融合型平台过渡，这个就是打通。国外企业市场化程度高，反而壁垒更强，不像我们国家是国家主导型的几个集团，马上就形成一个单一平台。
    看它的趋势，他们数字化的平台已经进入了一个互动型的用户体验阶段，包括个性化的阶段，这个我觉得是一个高阶的阶段，是他们目前趋势里比较明显的。我们都觉得用户体验好像不值钱，亚马逊就是靠用户体验活着，它不和电商打架，它靠自己差异化的东西，所以也没必要和京东、苏宁、易购打架。所以现在很多平台进入用户体验的全新阶段，包括个性化的体验。第二就是市场进入了全方位的营销阶段，皮尔森平台、my lab平台到底哪个好用，不是体验说哪本教材好用，是体验哪个平台更好用，这个过程完全不一样，营销也进入了白热化的状况。第三就是它的系统是一个可扩展系统，它的趋势里，是从学校的学习系统向社区和终身学习平台升级。国外的教材大家用完了以后会留着，可能上班以后还会用，我们很多教材用完就早扔了，所以我们的教材必须得便宜。这是我看到的一些趋势，是我的一些思考。
    另外就是观念上的差异，我们的出版商还是出版商，他们已经向服务商转型，竞争力就增强了，销售的利润率是非常薄的，服务商的利润率是比较高的，加之数字化平台手段和资源。
    国内情况，课件的建设可能是我们目前出版社里做得比较多的，包括其他的一些自主开发的平台或者说学校的平台，高教、科学和华信资源网等等大家都在做。
    还有就是国家主导的项目，包括精品课程、视频，都是我们国家主导的一些项目。这是我们看到国内的一些情况，包括学校的一些情况，案例、图库等等，目前都是这样一个发展的阶段。
    我们跟国外的差距是什么？我们的数字化进程目前的状况是以课程和单一教材建设为主。我们的时效性比较差，很多优秀的教材不敢放，一放入之后就没了，收不回来了，被盗版了。国外现在基本上都是先出数字产品，这个还是有一定的差距的。我们优质的教材资源基本没有放出来。张老师说的有道理，我这个领导不拿不确定性的东西冒险，有这个思考，但是未来肯定不是这样的。
    我们是单打独斗，各个系统没有联接性，技术团队也差一些。我们都是国家项目或者出版社自己的项目，差异化程度很差。
    我们看国内的数字出版情况，数字产品的集结和数字化的转化还处在初级阶段，停留在单一课程与产品数字化研发阶段，没有进入商业化运营，以出版社、国家项目投入为主。国内的数字化方向从单一课程和产品向课程群发展，这可能是一个阶段性的事，没有丰富的课程资源是非常难用一个很好的技术平台把质量做上去，就像Blackboard有很好的平台但是没有内容也是很难成功的。由单一产品向丰富的多元数字产品发展，由针对教师的教学管理向针对学生的体验式学习过渡。我们目前的情况都是单一的，是一个方向的，由企业向学校系统去推，而不是他自己想使用这个系统，差别还是比较大的。
    我们国内和国外的差距里我自己看从四个角度讲比较好，一是产品层面、二是技术层面，三是研发，四是商业模式。我自己看还是有差距的，但是我们必须找到这个差距，不找到这个差距我们不知道路怎么走，所以我们还是要看到我们这些方面的差距。现在很多好的社长或者好的出版社已经开始在做一些积累和集结，我觉得上午电子工业出版社华信网的内容非常丰富，也有很多机会，只不过它是单一的电子工业出版社的平台，希望有其他专业社加入，但是我现在看还是有一个过程。
    大家看了以后可能觉得很灰心，我们没技术、没钱、产品也差，这个事是不是就别干了。我们看中国市场机会还是非常多的，一个是我们的教育市场空间特别大，我不知道大家是否了解风投系统，他们现在在中国最喜欢投的一个热点就是教育。当然我们今天的论坛可能是针对高等教育，现在细分到学龄前教育。国内风投最喜欢投的项目其中一个是教育，所以我觉得机会还是很大的。
    第二就是中国现在还是一个不成熟的市场，是一个初级启动的市场，所有出版企业都有很多品牌树立的机会。
    第三是我们和美国比，中西部学校之间的差距是非常大的，我们不仅有211学校、985学校，还有很多二类本科、三本，很多高职准备升到本科的学校，层级差异非常大的，所以我们出版社的机会还是非常多的。
    第四是产业生态链尚未构建成功。
    那次论坛上，印度人很有意思，说我们就是做电子书的，一本书二十美金。韩国人做数码印刷设备，做软件转换。日本人做手机出版。美国的产业布局也是这样，小而全、大而全的事情他们都不干。需要做一个高效的调研公司，你们没有数据信息我给你做这个事情，我做这个专业，你就跟我一起形成一个很好的产业生态。我们国内情况不好，大家一哄而上、一哄而下，大而全、小而全，资源重复浪费非常严重。在美国我也不知道人家的商业化、市场化是怎么做的，反正很少有做一样事的公司和企业。培生做一个什么东西，麦格劳-希尔肯定跟你不一样，不能跟着你抄来抄去。
    下面看看我们应该做什么，应该怎么做。
    理念上要变，要投入，要有早一点的战略思维，做一些资源上的储备、团队上的培养和市场上的创新。我简单列了一些，都是我们目前在思考和尝试的工作，基本是基于产品和用户方向的。
    关于怎么做我们也在尝试，我们有一些体验，投入资金、时间和人员成立专门的数字化教育项目组，加强与高校需求合作，加强与IT公司的技术研发合作。国际有很多上市公司是做企业外包的，但是我觉得我们要找到一个对接的人都非常困难，这还是一个很麻烦的事情，所以我觉得还是要外包型的，我们自己做这个事恐怕问题比较大。后续的用户体验包括调研、开发，我觉得可能都相对来讲有一个模块或者有一个国外的参考模式可以学。比较重要的是，我们在做产品的时候没有丰富的案例和教学资源，如果我们能够用比较少的钱及时获取的话，一定要拿到。我们社里也在做一些投入，我觉得还是比较重要的。
    刚才说到第一个阶段，我看到的高校数字化的终级阶段就是跟社区关联度非常大，也是从在线学习系统走向社区，就是社会化社区的融合。
    第二，我看到的终极融合的过程里，用户体验、互动性和扩展性比较好一点，目前来看美国市场和中国市场未来差距主要在这儿。
    第三，通过数字化平台走到学生自主系统，我觉得还是一个终极的解决方案，随时随地可以学习，这是未来一个方向，也许可以在PC或者安卓智能手机上和所有移动终端设备上。
    随着网络技术的不断发展，数字化教育最后会成为一个终身的个性化学习平台，这个可能还有很多的未来机会。目前看这三方面，我们还感觉距离是比较远的，但是通过中国出版人的努力和高校数字化平台建设，能够很快赶上来，能够很快形成自己的创新系统。

　　谢谢大家！

来源：新华书目报